见她宛若蝼蚁跪在脚边求着自己,沈文州心理莫名得到满足。
仿佛折辱了阿娇,就是折辱了沈禹州,心里别提多畅快,答应得也十分爽快。
“好啊。”
他举止轻佻,勾起她的下巴:“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自然就会放过你。”
说话间一张大脸凑了上来,撅起的嘴几乎就要挨到阿娇脸颊上。
阿娇胃里一阵翻涌,直犯恶心,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腾的站起,一巴掌掴他脸上,生生把人打了个趔趄。
沈文州属实没料到一个婢子如此胆大包天,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脚步虚浮地歪在树杈上,细细的树杈勉强兜住他,摇摇晃晃的,随时就要断成两半。
而他身后,是一池湖水。
两个长随快步去扶,阿娇趁着空档又一次跑了。
沈文州怒气前所未有的旺盛,几近咆哮:“抓住她!打断腿!”
后头的人越追越近,阿娇慌不择路,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进来的地方。
她使劲儿拽门,哭喊着:“表姑娘!表姑娘求求你开开门!有没有人,救救我……”
就在两只手即将抓住她肩膀时,那扇几乎令她绝望的厚重木门终于打开了。
一路跌跌撞撞,阿娇早已耗尽体力,衣衫刮破了几处,脸上也脏兮兮的,就这般倚在门上,顺着门开的方向跌出去,慌乱间,她只来得及抓住一角衣袍。
沈禹州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眉宇间煞气萦绕。
长随僵在原地,下意识退了几步。
后面追上来的沈文州捂着隐隐作痛的脸颊,一直跑到长随前头,才看清来人居然是沈禹州,也愣住了。
嚣张气焰一刹那湮灭,“二、二哥……”
沈禹州没理会他,弯腰抱起阿娇。
沈文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梗着脖子喊话,“慢着。”
沈禹州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沈文州道:“这臭丫头勾引本公子,还伤了我,二哥就这么算了?”
阿娇忙摇头否认:“公子,奴婢没有,真的没有,是他……”
她话音止住,眼睫垂下,不敢再说下去。
她该如何说呢?
明明她和沈文州什么也没发生,可只要她说出沈文州企图轻薄自己的话,旁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单是她的处境便不会好了。
沈禹州那样洁癖的人,眼里容不下一点脏污,说出来了,她在他眼里,大抵只会更脏。
即便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又如何。
“瞧见了吧,她解释不清。”
沈文州一脸得意,指了指自己的肿胀的脸颊,“这贱婢意勾引不成便动粗,人是你的,总该给弟弟我一个交代吧?如若不然,闹到我母亲和大伯母跟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果然,沈禹州松了手,将她放下。
阿娇咬着唇,带着哭腔道:“公子,我是清白的……”
沈禹州凝视着她,深邃的瞳孔泛起幽光,出乎意料的,抬手为她拭泪,温柔得不似真实。
“我知道。”
他低低回应她,旋即抬头,长腿跨过门槛朝沈文州走去。
深如古井的眼眸浸着血色,如暗夜里汹涌的火焰,逐渐散发出地狱般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