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他吗?”金丝雀跳了起来。
象人一样地跳……
哦,不对,此刻,她本身就是人形。
“且待来日江湖上,长亭十里对月邀!”素月心喃喃道:“那行吧,我去!”
她脚下一点,踏空而起!
“小姐……是我们,是我们!”金丝雀一声大呼,身子百变千幻,化为金丝雀,空中追上小姐,落在小姐肩头。
林苏的视觉中……
天道文波化成的七彩桥另一侧,一人踏桥而来。
明月在天,她在海,明月清幽她更幽。
来的人,就是他长亭十里笛声相邀的人:素月心!
素月心一步跨下长空,落在林苏面前。
林苏手中长笛也刚好奏完最后一个音符,玉笛斜指月河东流去,他的目光落在素月心脸上,他自己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此曲是新曲!”素月心道。
“你我以乐相交,自然是新曲颇为妥当。”林苏道。
“曲何名?”
“《似是故人来》!”
“似是故人来,果然是故人来……”素月心轻轻吐口气:“这两个多月来,我也曾想过,你这位故人还会不会来,又会以何种姿态前来,今夜你终究还是来了,却不知能否回答我另一个疑问,为何而来?”
“如果是在卢惠达被杀的当日,任何人问我为何来凉山,除了灭宗恐怕不会有第二种答案,但是今日不一样,我以笛相邀,请你一见,就是给凉山一个机会!”
素月心眼睛轻轻一闭:“给凉山一个机会?”
“是!”
“为何愿意给凉山一个机会?”
“因为西河战场上,我见到了你的身影!”林苏道。
“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一抹身影微不可察,我以为你没有看到。”
“千军万马的战场,一抹身影可以说微不可察,也可以说微不足道,但是,这抹身影告诉我,一个宗门之中,包罗万象,我可以说某个宗门该灭,但我不能说,这个宗门里所有人都该死!”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
前面的月河似乎突然撕开!
一条人影漫步而出!
仅仅是一条人影,就如同一座高山倒影于水面,随着他的步步前行,月河缓缓升高,片刻时间,月河如天湖,高出这座月亭百丈开外。
与此同时,林苏身后,伴随着一道乐声,似乎撕裂所有的虚空。
至少千人出现在他们的四周。
素月心脸色猛然改变……
月河巨浪之上,那人脚踏怒涛,星光如水,将他的人映衬得宛若天神。
天神慢慢低头:“本座刚刚听闻该死之论,别人且无需提,林苏,你是真该死!”
最后两个字一落,整个天空陡然安静无伦,似乎隔绝了一切。
素月心的骨头都轻轻作响,宛若一首奇妙之音从她体内传来。
这是受到极致压力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