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言在她?旁侧也跟着坐了下来,时尘安抽出了只手?揉暖手?套上绒绒的毛,没有理他。
靳川言道:“今年过?节,你想要怎么过??”
时尘安不以为意,道:“奴婢依着宫里惯例便是。”
靳川言想了想道:“若你要依着往年的规矩,你便过?不上新年。”
时尘安觉得这话说得奇怪,终于肯坐直身子?,转过?脸来看?着他:“难道陛下从不过?年?”
靳川言道:“东宫的太子?会过?年,新登基的皇帝也要过?年,但靳川言不会。”
时尘安揉毛的手?顿住了。
靳川言道:“按着宫里的规矩,年三十要祭祖,听百官贺春,然后赐筳宴,宴席结束得早,毕竟百官也要回去守岁祭祖,我便没了事,还是太子?时就回东宫温习功课,这两年是在暖阁继续处理政务。”
时尘安道:“你不和家?人守岁吗?”
靳川言嗤笑:“我若出现,他们只会觉得扫兴,家?宴上阴阳怪气不断,我又何必触这霉头。”
时尘安一怔,道:“所以你从来都没有过?过?新年吗?”
靳川言轻点了头。
时尘安一时五味陈杂。
靳川言先前?说他不被父母喜欢,时尘安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并没有深刻的领会,直到听了此事,她?才知道原来是这样过?分的不被喜欢。
毕竟就是连时老爹,过?年的时候都会摸着头笑眯眯地说声?:“过?年要长高高啊。”
而先皇和太后却是连见都不愿见靳川言,他只能独自一人在东宫,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与烟花爆竹响,如此冷清寂寥地度过?他的年三十。
靳川言得到的爱,比她?还要少那?么多。
时尘安眼尾往下压了压,她?道:“那?今年你陪我放鞭炮,陪我守夜,好不好?”
靳川言眼尾勾了点笑:“好。”他又道,“新年那?天你穿那?件红中宝含鸟紫地窠花纹绶锦的罗裙好不好?那?件好看?,很适合新年时穿。”
他原本就想时尘安穿着那?件衣服,陪他去放炮竹的,红色的裙袂落在迸满红纸的雪地里,她?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小狐仙,想来一定会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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