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会儿?,道:“你没有打耳洞?”
时尘安“嗯”了声:“小时候阿娘想?用针给奴婢戳开,奴婢怕疼,哭得很厉害,阿娘便作罢了。”
靳川言忽然就舍不得时尘安打耳洞了,他把耳环放回了妆奁盒子里,看了会儿?,才道:“叫他们拿去改改,看看有什么?办法不打耳洞就能让你把耳环戴上的。”
时尘安将靳川言一闪而过的疼惜尽收眼底,她低头捏了捏依旧完好无损的耳垂,没说话。
时尘安穿上新做的暖和的冬衣,一月一来?头回走出暖阁,来?到这?琉璃世界,她看着白雪压在黄瓦红墙上,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是?不是?快过年了?”
寒月道:“过了腊八就是?年,明日就是?腊八节了,确实快要过年了。”
时尘安驻足半晌,深深叹气:“我这?一年过得当?真是?大悲大喜。”
八月之?时,她还是?开明县一个饭都吃不饱只能被家人卖掉的孤女,后来?进了宫,做了宫女,被人陷害,又莫名得了亲睐,虽没有主子的名衔,但现在过得和主子没什么?两样。
如?此算来?,竟然只是?区区四个月的事。
寒月笑道:“这?宫里登高跌落都是?瞬间的事,姑娘且以平常心?待着吧。”
时尘安瞥了眼寒月,不得不说,寒月说出的话比小郑要讨喜很多。
积雪深厚,时尘安的腿脚还没好利索,只能勉强靠着寒月的搀扶在未央宫走,未央宫里有更多熟悉的面孔,其?中不乏之?前跟着桃月奚落过时尘安的,现在看到她更是?诚惶诚恐。
时尘安也不为难她们,只当?没看到。
她走了会儿?,却听到宫门外有人叫她:“时姑娘。”是?陌生的声音。
时尘安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有些年纪的嬷嬷,梳着干净的发?髻,穿着蓝白的冬袄,跪在了未央宫前。
她额头上有磕出来?的血迹,已经被冷风吹干,结出了冰碴子。
时尘安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问寒月:“这?是?谁。”
银姑不是?头天跪在这?儿?,靳川言明知时尘安出来?走动是?能看到银姑,却没有下令说要瞒着时尘安,反而让刘福全多次暗示她,时尘安日后是?要在宫里长住的,有些事不必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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