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思忖了下,皇帝只是不想时尘安离开暖阁,她受了伤,无法独自走路,因此这件衣服还是可以给的。
小郑点了点头,他转身出去,很快取来一件狐狸毛的披风,让时尘安披上。
时尘安一眼看出这是靳川言的衣裳,她欲言又止,小郑却当作没看到,时尘安只好接过,吃饭,喝药,换药,潦草过去一个时辰后,时尘安终于寻到间隙,向小郑打听起了慎刑司的事。
小郑没提太后的事,只道:“因桃月是诬告,所以陛下下令按律处置了。”
时尘安迟疑道:“按律该怎么处置?”
小郑道:“处死。”
时尘安沉默了会儿?,方道:“拔舌,然后砍头吗?”
小郑诧异地看着时尘安,靳川言是在时尘安昏迷的时候下的命令,况且这命令下在暖阁之外,他不觉得时尘安能听到,又或者昨日闹出的动静大了些,被她知?晓了?
小郑只是迟疑了瞬间,时尘安便仿佛得了他的肯定:“看来桃月确实被拔舌后,砍了头。”
小郑脱口问道:“昨儿?你不是昏过去了吗?”
“谁说我昏过去了,我听得一清二?楚,”时尘安镇定地说着,继续诓他,“还有袁姑姑——陛下未免过于残暴了。”
“陛下怎么就残暴了?身为陛下臣民,却吃里扒外,勾结太后谋害陛下,只是把她削成人彘,我看都?是轻的。”
小郑不满地说完,才注意到时尘安的脸色渐渐的惨白?了下去,他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道:“你诓我!”
时尘安捂着耳朵:“你吼我,耳朵好疼。”
“你——恶人先告状。”小郑却拿时尘安没办法,她是伤员,又得陛下关照,在皇帝心里,小郑的份量在时尘安面?前真的不够看,他忙放软了身段,“姑奶奶,您耳朵怎么疼了?我给您去叫太医?”无限好文,尽在52shuku
时尘安扯着他的衣袖:“你把事情都?告诉我,我的耳朵才会好,你要说句‘没门’,我就同?靳川言说我耳朵被你吼疼了。”
小郑感?觉自己的命脉都?被时尘安掐住了,他苦着脸,只能略过太后那节,把事情告诉给了时尘安。
桃月被拔舌后,砍了头,溪月和?袁姑姑则是被削成了人彘,每天用参茶吊着命,扔到西郊行宫去。还有其?他诸如通风报信的人,慎刑司里串通一气的人,也都?杀了,但?这些人不重要,时尘安不知?道,小郑也就没有与她讲。
除此之外,为杀鸡儆猴,靳川言吩咐今日午时对溪月和?袁姑姑行刑,所有宫人都?要去看。
交待完这些,小郑亡羊补牢似的,道:“是她们吃里爬外在先,陛下也是有苦衷。”
时尘安知?道。
她是聪慧的姑娘,早就从三个人,却受到了两种不同?的刑罚里察觉出了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远不止诬告这样简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