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定下探春,那买美貌婢女多费钱啊,府里漂亮的多挑几个,知根知底还好拿捏,说出去也是对丫鬟们的恩典,到头来苦的只是千里奔波的下人罢了。
宁国府的悲剧来得比较快,刚刚入冬,大街小巷的流言都在盛传贾家族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掠夺私产,殴杀佃农等许多罪状。
话音未落,小红随手放下茶盏,道:“你是不是担心有人会被当做陪嫁丫鬟一起带走?”
“贾家那个小子,是你缝的?”
赵陆听了两耳朵,忙不迭收了林鱼的花红,匆匆往城外去赁宅院,她就要去西大营做副手了,虽然听起来很像发配,但王济仁给了她一个承诺,若是医女收编,必定第一个保举她!
一说二娘,两人又讨论着这个名字不好,平白把人叫得发傻,要改一个。但碍于赵陆迟迟没有抽出时间来,倒是推迟至今,最终还是小红得出一个蓬花的小名儿。
莫不是求三姑娘?怎么可能呢。
腹上剪掉的毛发已经有新生的痕迹,掩盖着肉粉色的疤痕,没有开裂,没有化脓,一如
自行车一举面世,林鱼荡上了风口浪尖,贾政守孝之后就要升任工部郎中一职,为了上任就有成绩,诸多奇技淫巧也在他的监视范围之中。
“哕。”晴雯进屋听了个正着,嘲笑得更加直白,“你干脆让她叫铁锤,锤烂一切糟心不平之事,岂不是更贴切?”
把人当猪治的胡太医,又带出来了一个善于劁牲口的徒弟,虽然把理论详解得头头是道,但王济仁还是问她,是不是准备去廪牲衙门高就。
嘴上说着不要紧张,可出口的话语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分辨的余地。
听她这一说,连二娘都凑过来,睁圆了眼睛,露出好奇的表情。
嘶……廪牲衙门是专门管祭祀宰杀的地方,沿用了前朝廪牲署的大名,确实是天天和牲口打交道,这老头儿,埋汰人有一套。
谁知晴雯淡淡道:“老太太如今去了,宝玉也伤成那样,太太每日里以泪洗面,恐怕管不到我这个绣娘身上来。”
宁荣二府眼下风雨飘摇,人心惶惶。诚然,到底是累世的官宦之家,个中日子必定是好过的,但未知的风险也大到了一定程度,还不如自立门户来得安稳。
“三天后的大典,陛下要给爪哇国的这位皇子赐婚!你们猜猜是谁?”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人都到齐了,说正经的吧。”赵陆将茶壶满上提出来放在台面上,又顺手给三个人都满上,“外头的热闹你们都听了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要不你干脆出府来,反正也不差府上那口饭吃。说来你们不信,前些日子赖家大爷赖尚荣拦了绮霰的去路,我担心……”
虽未明说,眼角却不自然的往晴雯身上飘。
“当然是旺我们的好日子。”小红自顾拖过一张凳子坐下,看着枣树边忙碌的二娘,眨眨眼道:“这使唤着不方便吧?我家倒是好几个厨娘,送你一个?”
<divclass="tentadv">“送我?”赵陆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搬去郊外了,带什么厨娘?二娘一个就够了。”
但让人诧异的是,晴雯此言,赵陆也跟着生了疑惑:“你怎么会想到林姑娘?林姑娘忠烈之后,别说和亲了,老太太当初替宝二爷求娶,都叫御史台喷了好久。”
“这你就寡闻了吧,我们在府里,已见过太太接待官媒了。先头龙禁尉操持着老太太的丧事井井有条,如今老爷他们择日就要扶灵回金陵去,再回来只怕就要有喜事了。”晴雯若有所思,府上除了林姑娘,就剩下三姑娘一个适龄的了。
“我很欣赏你胡言乱语还理直气壮的态度。”说罢又宽慰她不要紧张,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的,只当自己是随口问问就好,还不忘打趣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直到兔子被送出去,王济仁摘下眼镜,显然是有几分欢喜,“说起来,穆小王爷进京一事,陛下作何感想咱们不敢妄加揣测,但西大营却是沸腾得很。”
美人的故事总是吸引人,晴雯忙道,“我听说爪哇果在咱们京城寻到了好几个远亲,皆是在后宅给人家差使的奴仆!你说千里迢迢的,多想不开。”
小红却不搭理她,自顾蹲到二娘身边,“蓬花很好吧?飞蓬草的白花,预示着过去的一切都像地里的土一样,全被你踩在脚下扔在身后,然后开出最洁白的花……”
“呸!”小红啐道,“早说过他家是那西廊底下的外八路,谁影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