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居然都选择性地忽略了奇克,以为祂会因为容纳进度不好,不对唯一性出手!
“等等……奇克为什么突然动手了?”
梅迪奇突然想到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我都来到弗萨克一个星期了,我不像那个皇帝,还有军队可以合作,有众多0级封印物可以自保,我现在就是光杆司令,祂要是想动手,祂随时可以像刚才一样悄无声息地刺杀我!”
“直接在那个小据点里动手不是更方便?我死得悄无声息,皇帝还被蒙在鼓里,祂甚至可以继续这样直接刺杀过去,给祂们的后心窝子来一刀。”
“但为什么偏偏选在现在,还要在大街上动手?”
这一连串疑惑出现的瞬间,梅迪奇本能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有可能至关重要。但祂来不及思考,眼前就陡然一阵晕眩,剧烈的头痛仿佛是有数千根钢针在一起刺着祂的大脑。
即便是红天使,也不由地咬紧了嘴唇,闷哼一声。
奇克果然对这块“征服者”非凡特性表现出来的态度感到不满,祂从梅迪奇痛苦的肢体语言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看着梅迪奇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感觉数千年来从没有这么身心舒畅过。
纯白的羽毛扇张开,优雅地掩住了祂上扬的唇角。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暗了下来,阴云笼罩着城市中心,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缓慢地弥漫在了周围,而平时最为热闹的地方,现在居然一个活人甚至活物的声音都没有。
只有一个声音在幽幽地回荡,梅迪奇封闭听觉不去感知。
因为祂即便不听,也知道那肯定是一个女人的歌声。歌曲又轻又慢,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月色下安宁的催眠曲,或是某位少女在想着情郎时轻声哼唱的关于爱情的小调。但歌曲的效果远远没有它听上去那么温柔甜美,那是被蜜糖包裹的毒药,就像古老的神话中的海妖,诱惑着活人自己从窗户走下去,将生命和灵魂献祭给美丽的女神,摔烂的脸上还带着陶醉的微笑。
弗萨克帝国没有神灵庇护,没有能够抵抗原初魔女的存在。
祂可以悠哉悠哉地亲自前来用疾病安静地夺走自己的仇敌的性命,不给祂再一次战斗的机会。
伯特利·亚伯拉罕对信仰没有兴趣,“愚者”有成为这个国家新信仰的准备,也让自己的信徒前来了,然而祂本身却没有进一步的准备。
可以说奇克现在完全可以在整个弗萨克帝国横着走,唯一值得祂投鼠忌器、稍作犹豫的只有“愚者”的信徒——不过这并不影响祂对梅迪奇动手,“命运天使”乌洛琉斯和生命议会议长的争斗祂看在眼里,祂们对立了数千年,然而在得到了“愚者”的许可之后,无论谁输都能留下性命。这给了祂动手的灵感和勇气——只要梅迪奇不死,那么这件事情就会被限制在相邻途径竞争里!
非凡途径的竞争就是成王败寇,“愚者”自己也是打败了其他的“占卜家”才竞争到位置的!
“梅迪奇似乎并不打算向愚者求助?”
就像梅迪奇所想的那样,奇克也在暗中观察对方的状态。
同样是争斗许久的老对手,梅迪奇嘴上不把原初魔女当回事,行为上遇到之后却比任何事情都小心谨慎。猎人的嘴、他们说出的话甚至做出的举动,往往也是他们的阴谋的一部分,因此奇克一上来就选择了封死对方的喉咙和声带,并且直接让对方失去活动能力,打算就这样慢慢地磨死梅迪奇。
“即不向‘愚者’,也不向‘上帝’,到现在还不开口求助,难道祂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不成?”
奇克心有怀疑,一边加重对方身上的种种疾病,让乌洛琉斯留下的“好运”飞快地燃烧,一边紧紧地关注梅迪奇的动向,甚至还顺便看了看这个城市里的另外两位天使。
不过,一个序列一,一个序列二,实在是不够看的。
奇克的白色羽毛扇摇了摇,看了一眼还在苦苦挣扎的梅迪奇之后,将视线投向了远处。
刹那间,无数根无形无质的蛛丝从原初魔女的指尖垂落,如同在天幕上编制了一张大网,瞬间就将整个圣密隆包裹在了蛛网之中,但并没有继续向更远的方向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