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什么会尊敬小孩子?看样子你这一次的人生也没有正常地长大……虽然你看起来十多岁了,但实际上应该才两岁左右吧?”威尔闲聊着,全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就是因为你始终不知道正常的小孩子是什么样,所以才每一次都抓不到我。”
“我爸爸刚才为了我骂你怪物,我好高兴。”小孩子发出笑声,“我的爸爸妈妈爱我,你呢?”
早在众人还没有走上这条途径的时候,“命运”就已经开始了筛选。
成为了非凡者之后,这就表现得更明显了,能走到多高就看你的运气有多好,运气好的出门就能捡到配方和材料,运气不好的一辈子找不到契机,或者出门变成别人的材料。
如果想要得到什么,还必须用某些东西去交换,不然就只能坐视命运的发展。
有隐约可见的银白色河流出现在大地上,但是下一秒又消失不见。在“跟随命运的指引”和“跟随非凡特性聚合的指引”中,乌洛琉斯选择了后者。
“抱歉,在我们的常识里,必胜的应该是您,而不是您的军队或者国家。”
威尔张开手掌,手心里露出一枚“5”朝上的骰子,乌洛琉斯只看了一眼,威尔就又把肉肉的小手握起了拳,缩回了银白色的丝绸被子里。
“你的爸爸妈妈是谁?”裹着银色丝绸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发问。
梅迪奇嘴角上扬,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梅迪奇打了个响指:“猜对了,你真聪明。”
“又来了,这个无聊的刻板印象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战争靠我一个人?我可不是光杆司令。”
用力地喘着气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他目光惶惶地在室内环顾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卧室的墙壁上很正常地摆放着一些照片和摆件,花瓶里插着的昨天的鲜花,今天最新鲜的花朵还没有被跟医院合作的商店送来,他和维尔玛的结婚照挂在墙上了,两人的笑容都真诚而快乐。
这句话给了艾伦诡异的熟悉感,他平时的睡眠质量很好,不常做梦,更不会做噩梦。但是这个问题他似乎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听妻子说过,这让他又产生了些许害怕的情绪。
乌洛琉斯说:
“你对唯一性的控制程度比我想的要更高一些。所以,你现在要容纳它,然后跟我战斗吗?”
而越往高走,这条途径的非凡者就越能发觉:自己能够影响他人的命运,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你刚才在梦里剧烈挣扎,大喊大叫,把我们都吓坏了,所以我赶紧让丽雅倒了水。”
“我并不虔诚,我只是一个渴望战斗的人,之前的皇帝陛下宣扬鲁恩是邪恶的土地,我并不在乎不在乎战争的借口到底是什么,我只想要和别人战斗。如果您能打仗,并且打胜仗,那么我就跟随您。如果战神已经死了,那么我对祂的信仰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我将改信您。”
祂若无其事地用天真孩子的语气说着吓人的话语:
“刚才我已经用‘概率之骰’成功地替换了命运,虽然只能蒙骗你一会儿,但是也足够我脱身了。所以你一直都把爸爸当成了我,在抓到他之后,你其实看到了两个我,对吗?”
由于大牧首和皇帝不可能把“禁止谈论战神的事情”也写在黄铜书的布告板上,因此“战神已经陨落了”这句话居然顺利地说了出来。说完这句话之后,对方沉默了片刻,又问:
“您是来这里发起战争的,对吗?”
这句话说完,婴儿车又在没有人推动的情况下向后移动,重新回到了拐角后方,消失在了乌洛琉斯的视野之中,只有小孩子的话语声从拐角后面飘出来:
维尔玛见丈夫的情绪终于开始变得平静,便亲手接过了女仆托盘中的温水,送到了艾伦的嘴边:
女仆端来温水也被他推开,艾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敢靠近任何东西。
说话间,维尔玛的手掌已经贴上了艾伦的额头,后者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却没有躲避。她松了口气:“太好了,你没有发烧。”紧接着又问:“是做噩梦了吗?”
至少也要尝试去伸手抓住对方,给两条命运之蛇之间拖延了数千年的决斗画上一个句号。
“我刚才也是打算直接夭折的。”
就像在乌托邦里那样,祂已经被命运带着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却又借助“伯特利·亚伯拉罕”相关者的命运躲开了祂的搜查——伯特利·亚伯拉罕是个特殊的家伙,如果“眷者”这个词不指代天赋非凡被选中的人,只表示被神灵喜爱的人,那么整个亚伯拉罕家族都能算是祂的眷者。
乌洛琉斯当然不愿冒然审视他们的命运。
作为这条途径目前现存的最高序列非凡者之一,乌洛琉斯早就觉得自己的途径或许本身就存在一些问题。祂看似能够控制好运和厄运,编织他人的命运,符合人们对“命运”途径的所有想象——但实际上,命运的权柄太过分散,也很抢手,源质化身似乎都带点命运方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