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他也没有意识到对方似乎一直等到他想完了这一切,才继续开始说话。
“哦?居然还能回答问题,看来神眷者总是有些特殊的。”
这一句话就让埃姆林打消了自己刚才的疑惑,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在一个观众半神的梦境暗示中维持理智,尽管并不多。
对方冷笑了一声:
“你不需要问那么多。”
“前往费内波特是你最好的选择,在那里你有比现在好得多的待遇和条件,也更加受人敬畏不是吗。你只需要知道,你不应该介入贝克兰德的局势里,这是大势所趋。”
又过了好一阵子,埃姆林开口:
“让我离开,这就是你的目的?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对方表现得异常有耐心:“你不需要知道。”
埃姆林并没有气馁,他刚准备继续试探一下情报,忽然间反应过来:
“你在拖延时间!”
顿时,他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开始尝试脱离梦境。令他有点意外的是,醒来时受到的阻力并不算太大,他刚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卧室屋顶浓烟滚滚。埃姆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卧室的门就轰然倒塌,火焰顺着氧气猛地扑进了这个安全的密闭空间,刹那之间就将他的身影吞没。
……
舞厅已经变成了混乱的屠宰场。
赫温·兰比斯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这一切,男士们竭尽所能地对彼此释放着平时的积累的恶意和怨怼,女眷们的尖叫震动着他的耳膜,满地都散落着珍贵的珠宝和首饰。往常任何一件物品都需要一个岗位不错的女士两年甚至更多的薪水,寻常家庭如果能够得到一件必定会当做传家宝,但此刻这些东西杂乱无章地落了一地,跟血和尸体待在一起。
赫温一向很注重维持自己心灵和精神的稳定,他在混乱刚刚开始爆发的时候就试图离开宴会现场,但现在过于强烈的愤怒和烦躁感让他难以思考,甚至连分辨方向都变得异常困难。
“够了!”
他发出怒吼,瞳孔猛然竖起,半神级别的“龙威”像是海啸一样冲向了周围所有的人。所有的吵闹顿时安静下来。
只不过,他预想中众人在威慑下丢掉武器开始无序逃跑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当他不再持续威慑,所有还活着的人顿时一齐将视线转向了他。
<divclass="tentadv">“滚开!”
赫温·兰比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还记得这一个是男爵,那一个是子爵,这一位是议员的世袭议员,那一位躺在地上的是某个他暂时想不起来的贵族……他尽管平等地看不起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但依然做足了样子来操纵这个国家机关,毕竟如果管理层都没有了他还操纵什么?但就在他思考回忆着这些人的身份的时候,已经有人对着他举起了枪,子弹砰的一声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声音并不大,但是成功地让赫温·兰比斯彻底陷入了暴怒之中。
他随手扯过旁边的一个托盘,将对方的头颅打得粉碎,紧接着扑向了另一个让他觉得吵闹的人。
……
久久不能入睡的维尔玛推了推自己的丈夫:“亲爱的,我心神不宁。”
忙完了一天的手术,此刻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神志模糊的艾伦被推了两次之后才有了反应,他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含糊道:“闭上眼睛,平复呼吸……”
维尔玛只好放弃了跟丈夫说几句话的想法,躺在一边闭上眼睛,静静地数着数。
她不想打搅艾伦的睡眠,自从上周从东切斯特郡的旅行回来之后,艾伦就不知为何一直睡不好。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得过失眠之类的疾病,但是也必须承认自己在工作压力过大的时候会无法入睡,但刚刚旅行放松回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艾伦只好当做是自己一时还没有适应。
“其实我不是睡不着……”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每天都只能入睡很短的时间,而即便是在睡眠时间里也会做各种各样古怪的梦,醒来之后无比疲惫,就好像他不是睡觉而是出去夜跑了五公里。就这么熬了四五天,差点在一台手术上失误之后,艾伦终于忍不住,去跟自己曾经担任圣塞缪尔大教堂的神父的朋友诉苦。
朋友安慰了他,并且给予了他一个帮助睡眠的香包。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香包真的有效果,艾伦在那天晚上难得获得了一个不错的睡眠。
——但是还没等他睡到天亮,他们的小儿子威尔就发出尖锐猛烈的哭声。负责照料孩子的女仆怎么都哄不好,最终是他们夫妻俩深夜里醒来,牺牲了后半晚上的睡眠,好不容易才让威尔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