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无霜却没再说话,而孟冠白则是偷眼瞧着她的神情,一脸春心萌动。
自琼林夜结束,谢景行天外居士的马甲被揭开后,其他人寻不到谢景行的踪影,又知晓孟冠白等人乃是谢景行的好友,孟冠白府中几乎是日日不歇,全是寻了借口过来从他们口中打探谢景行过往的人,就连那些只与孟冠白的人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厚着脸皮寻上了门。
烦不胜烦之下,寇准规今日一早就招呼丘、吕二人去了萧南寻家中,留下他一人应付来人,好不容易送走一波人,他干脆也关了门,套了马车准备出门逛逛。
巧合的是他出门不久便见到了孔无霜,鬼使神差之下,他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京外。
没想到出京没多久,孔无霜的马车居然陷进了坑洞中,他立即便冲上去帮忙了,马车最后倒是从坑洞中出来了,可车轮却坏了,孟冠白心中当即便得开了花,正是天助他也。
他厚着脸皮同孔无霜搭讪了几句,得知孔无霜是去霞影湖游玩,便说他正好也要去霞影湖,还顺势提出可以将孔无霜捎带上。
孔无霜看了他一会儿,面上淡淡,孟冠白完全看不出她心中想法,正心中忐忑之时,孔无霜居然真带着人上了他的马车。
一路上孟冠白就没断过话头,孔无霜却只有只言片语,可就算如此,孟冠白也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到了霞影湖,孟冠白也没离开,一直没话找话地跟在孔无霜身边,可无论他天南地北闲聊,孔无霜面上却总是淡淡的。
此时才好不容易见到孔无霜对他的话起了兴趣,他没有多想,谢景行就是天外居士一事,就是他得知后也是许久回不过神来,其他人好奇也是应当的。
晓霜从来都是最了解孔无霜的,就算孔无霜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可只看她眼神微微闪动,晓霜便提起了心。
可想到近日来孔无霜一直闷闷不乐,她便咬了咬牙,面上浮起了一抹刻意的笑,“都说状元郎难得的俊杰,生得又俊朗非凡,在通州府就没有心上人?”
孟冠白却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只有些奇怪她这问题有些突兀,可想到来他府中做客之人交谈间透露过的话风,他便明白了过来,惊异道:“你们不会也信了京中那些闲言碎语吧?”
晓霜笑意不减,“难道不是长公主为了拉拢状元郎才求得泰安帝赐婚于状元郎和安小公子?”
孟冠白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别的不说,但赐婚一事我敢打包票,谢兄定然是最高兴也是最迫不及待的那位。”
孔无霜手微微紧了紧,晓霜眼尾一跳,“此话怎解?”
孟冠白能待在孔无霜身边已是高兴地晕头转向了,哪里会觉得她们问话也太深入了,“你刚才不是问谢兄在通州府有没有心上人吗?哪里是在通州府,他还在宁河镇时怕就与屿哥儿心意相通了,还嘴硬同我们说屿哥儿是他弟弟。”
见晓霜将信将疑,孟冠白急了,“他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你别看谢兄平日里人模人样,那是你们没曾见过谢兄在对待与屿哥儿相关事情时的表现,他可是在我们几人中最重色轻友之人呢。”
觉得这话好似有些不对,他又连忙找找补道:“当然这色只限于屿哥儿,其他任是绝色也入不了谢兄的眼。”
晓霜的笑容变得牵强,“状元郎就这般看重安小公子?”
“可不是。”孟冠白一拍大腿,“谢兄自然是情义双全之人,我能考上同进士,八、九成的功劳都在他,要是我们这些好友有什么需要,那他更是二话不说全力相助。可只要与屿哥儿沾上一星半点关系,我们便会被他全然抛在脑后,我们说百句千句也顶不上屿哥儿只言片语,那可真是将屿哥儿放在心尖尖上了,我就没见过这般宠夫郎的。”
他说得信誓旦旦,更没有理由欺骗她们,晓霜连连看向孔无霜,孔无霜早已是变了脸色。
孟冠白以为她是羡慕,连忙道:“谢兄待屿哥儿之心自然是天地可鉴,不过,我跟谢兄多年好友,受他熏陶,之后定也会对未来媳妇这般好的,事事以她为先,时时刻刻将人放在心中。”他脸上浮起一抹羞涩,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孔无霜,那意图再明显不过。
可孔无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任何反应,孟冠白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振作起来,美人多娇,求娶之人定也络绎不绝,他怎可轻易言弃,得多努力才对。
晓霜见气氛沉闷了下来,笑道:“那孟公子未来夫人定也是幸运的。”
孟冠白挠挠头,嘿嘿笑道:“是我的幸运才对。”此时他倒是只敢用眼角余光瞄着对面女子。
晓霜看着孔无霜失神的模样,心中一叹。
气氛越发沉默之时,孟冠白一拍脑袋,“对了,谢兄带屿哥儿和双胞胎出来玩,绝对带了好东西。”
云舒道:“什么好东西我家小姐没见过?”
孟冠白摇头,“那可不一定,他总是能弄出一些新奇的吃食出来,那些吃食我原来可从未听说过,前日得知谢兄乃天外居士后,才知许是从华夏学来的。”
“他不常做,我们平日里就没口福,只有屿哥儿和双胞胎说要吃时,他才会多做些,有多的才会分给我们,这时他们定还没开始吃,你们先等等,我去给你们拿点过来,你们也尝尝稀奇。”说完不等人回话,孟冠白就急急忙忙跑了下去。
殊不知他一句句无心之言就像是针扎在孔无霜心上,望着孟冠白的背影,孔无霜眼中像含了霜一般,“你们说,我先遇到的为何会是顾绍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