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哥儿这时才抱怨道:“二哥总是爱揭我的短。”
安庭轩一挑眉,恍惚间还能看见当年纵横京城时的小霸王样,“难道我说错了?”
屿哥儿撇撇嘴,不跟他争辩,反正是说不赢二哥的,若是谢哥哥在就好了,谢哥哥一定能帮他将二哥怼回去。
对面华夫人看牧渐鸿身上褪了寒意,才笑着走到屿哥儿两人身前,将方才她放去一边的衣裳拿在手头,道:“安将军既然过来了,便试试这衣裳合不合身,若是哪里不合适,趁完工前还能改改。”
安庭轩一愣,没想着华夫人居然还给他做了衣裳。
屿哥儿推了推他,“快去试试,华夫人的手艺可好了,便宜你了。”
安庭轩大手伸过去,按了他脑袋一下,也不推迟,站起身将衣裳在身上比了比,全是合身的,“劳烦华夫人。”
华夫人将衣裳接回去,又坐回炕上,拿起针线开始收尾,“这有何劳烦的,鸿儿现在跟在安将军身边,受安将军教导,只是一件衣裳,哪能回报万分之一?”
屿哥儿抬起头,朝着安庭轩哼了一声,却是没与安庭轩多闹,而是看向牧渐鸿,问道:“最近训练得如何?”
牧渐鸿唇角忍不住地向上勾了勾,看向安庭轩的眼中满是崇敬,“幸蒙师父教导,我长进甚多。”
在上次安庭轩带兵斩杀了西戎军一万余人,又将残兵撵去守边城之后,牧渐鸿便一直在安庭轩身旁跟前跟后。
安庭轩知他是牧大将军唯一留下的儿子,对他很有耐心,也不知两人是如何就成了师徒,反正没过多久,安庭轩便一直将牧渐鸿带在身边细心教导了。
牧家只余孤儿寡母,要撑起牧家军,所有指望都在牧渐鸿身上。
对安庭轩成了牧渐鸿的师父,华夫人和牧家军一众自然是喜闻乐见,也满心感激。
在这大冬日的,牧家军从上到下被安庭轩一日不断地按在寒天雪地中训练,也不觉得辛苦了,尽皆斗志满满,想将守边城夺回来,以告牧大将军在天之灵。
牧渐鸿转头,对上华夫人慈爱的双眼,“不只是我,牧家军和金匾城守将们训练成果也极为喜人。”
华夫人听后脸露激动,屿哥儿也是眼前一亮,立即转头看向安庭轩,“二哥,是不是要去进攻守边城,将守边城夺回来了?”
听他此言,其他几人眼神都落在了安庭轩身上,安庭轩却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此时天气变化太过无常,且在寒冬腊月中进行攻城战,也不利于士兵保暖,若是一朝不慎,冻掉手脚都是可能的,怎么也得等到天气转好。”
华夫人和牧渐鸿点点头,“是,该这样。”
屿哥儿却瘪瘪嘴,满脸失落。
安庭轩瞥一眼他,哼笑道:“连华夫人和渐鸿都不急,你这般着急作甚?”
屿哥儿恨不得扑倒在炕上,“若是早日能将守边城夺回来,将西戎人赶回去,不就可以早点回京城了吗?”
安庭轩揉了揉他的头,“我看你是急着回去见你那情郎。”
屿哥儿白嫩嫩的脸上浮起一抹红色,他皱了一下鼻子,脸上露出些恼羞成怒来,“什么情郎啊,二哥说话真难听。”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笑了笑,“我都已经许久没再见过谢哥哥了,而且以谢哥哥的才情,定然不会止步于会试,是极有可能会中得头名三甲的,到时骑马游街多威风啊,若我还在金匾城,不就看不到他骑马游街时的风光了吗!”
想到满京城的女子、哥儿都能看到谢哥哥威风的模样,可他却不能见到,屿哥儿忍不住鼓了鼓嘴,很是不忿。
“果然是哥儿大了不中留,只一天天地只会惦记着你那谢哥哥。”安庭轩实在是看不太顺眼屿哥儿这副不争气的模样。
屿哥儿斜眼看他,“我要是不惦记谢哥哥,红衣大炮和炮弹是怎么来的?”
安庭轩张张嘴,无话可说。
屿哥儿看他无言以对,又追说道:“还有此次兵士们的军需和百姓们的救济,若不是谢哥哥,不知哪时才能送来?我能不念着他吗?”
屿哥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恰巧被对面的华夫人看见,她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