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脖子都红透了。
所以方才的他,就是以这样一副浪荡不堪的模样……欺负了谢小姐。
裴渡不敢想象她眼中目睹的景象。单单是一想到这个事实,就能让他大脑发懵,连合拢前襟的动作都为之停住。
他想拿脑袋撞墙。
“没关系,都是系统的任务嘛。”
谢小姐真是好心,即便见他如此狼狈,还是会温柔安慰,让他不至于太过难堪。
裴渡心间腾起一股暖意,还没开口,便又听她若有所思地轻轻一笑:“而且就算以后没了系统……也还是要习惯这种事情,对吧?”
不愧是谢小姐。
多亏她一番话,裴渡更加手足无措。
所幸这份无措里夹了浓郁的蜜糖,他怔忪一瞬,被喜悦冲昏头脑,半晌才侧头勾起嘴角:“……嗯。”
他居然说了嗯。
连裴渡自己都感到吃惊,识海里的元婴小人捂着脸滚来滚去,扭动不停,倏而又听谢镜辞道:“像方才那样,其实我并不讨厌。”
裴渡微愣,自上而下地垂眼,与谢小姐四目相对。
他之前力道不算小,她被压在床头,如今仍未起身。
挽起的长发已有些散了,如云如雾,丝丝缕缕地散在被褥之中,其中一些拂过侧脸,衬出凝脂般的玉白肤色。她勾着唇轻轻笑,一双柳叶眼徐徐勾起,眸底尽是淌动着的月色,像是要溢出来似的,温柔又勾人。
至于她脖颈间衣衫凌乱,隐约可见皮肤上浅浅的、因亲吻而生的红――
他只觉心口被用力一烫。
“因为是裴渡啊。”
谢镜辞从被褥中起身,迎着月色,拢了拢散乱的鬓发,不是蛊毒,却比蛊更加灼人心魄,带了意味暧昧的笑:“人物设定只是一个外壳,只要是你的话,无论怎样做,我都能接受――所以不用太拘束哦。”
什么叫“不用太拘束”。
少年人薄唇紧抿,竭力放缓呼吸。
……他只怕忍不住。
谢镜辞前一天四处奔波,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终于从睡梦里缓缓睁开双眼。
村民们为庆祝蛊毒事毕,特意在凌水村前设了宴席,用以感谢谢镜辞等人的相助。
莫霄阳和孟小汀昨晚在医馆忙到三更半夜,又将修真界里价值不菲的伤药分给了村民,不少人识得二人面孔,争相上前敬酒。
“凌水村地处偏僻,又恰好在凡人界与修真界的间隙,两边不讨好,两边也都不想管。”
一个汉子豪饮一杯,拍拍莫霄阳肩头:“若不是有诸位道长相助,我们村子恐怕就完了。”
他身侧的少女怯怯道:“昨夜我娘险些撑不过住,多谢道长们送来的灵药。”
话音方落,就有人随口接话:“我看莫道长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心上人?”
莫霄阳从小到大在混乱的鬼域长大,没做过什么见义勇为的事儿,后来进入修真界,又往往因为魔修的身份遭到诟病,如今头一回被这么多人团团围住,竟少有地红了耳朵:“心、心上人?”
他说着挠头,左思右想想不出个名堂,只得涩声答:“那个……细细长长,衣服上有像蛇一样复杂的纹路,能引雷挂冰,渡入灵力,同我斩妖除邪。”
引雷挂冰。
谢镜辞眉心一跳,看向他腰间别着的长剑。
不愧是脑子一根筋的剑修,还真按着本命剑的模子找对象啊。
“怎么样,”孟小汀看得乐呵,喝了口茶,传音入密,“行侠仗义的感觉还不错吧。”
莫霄阳点头,悄悄应她:“只可惜没能赶上最后与温知澜的那一战。只希望到时候入了琅琊,能有机会活动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