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与沈子瑜才认识不过几天,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项阳与祁罔之间那样深厚。
所以项阳在面对沈子瑜对他的好时,总是在下意识地回避。
他害怕沈子瑜不过是一时兴起,像是那群有钱的人类一样,将兽人当作自己的玩物。
即便项阳知道沈子瑜喜欢自己。
但是喜欢这个词,在项阳的眼中却是那样的神圣。
以至于他认为,像他这样低贱的兽人,不配拥有别人的喜欢。
而就在项阳随便说些什么应付一下的时候,一抬眼便看到祁罔锐利似剑般的眼神。
那双眼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够洞察一切,看透项阳内心的不安和伪装。
见此,项阳嘴唇颤抖着,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一样,尝试着开口几次,才缓缓地说道:“刚才你们在屋内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然后呢?”
我想感受他所经历过的痛苦,我想要保护他。
这句话不断地在项阳的耳间萦绕。
它感人,让人心动,却又如一根根带着剧毒的银针,不断地扎进项阳看似坚强实则无比脆弱的心中,侵蚀着他。
越是这样,项阳就越觉得害怕。
在斐槡国有个规定,兽人不得与人类相爱。若是违反规定,兽人和人类会被处死,他们的孩子永世为奴。
因此这就注定了,沈子瑜与项阳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
一番深思熟虑后,项阳开口说道:“我很确定我不喜欢她。”
“可你哭了?”祁罔反问道。
“他的伤是我弄的,我只是对此表示愧疚。再说了,我本身就爱哭,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时候,项阳十分爱哭,每次受伤都得祁罔哄很久。
等到项阳长大后,他会伪装自己很坚强,不让祁罔再提起这件事。
此时,祁罔敏锐地在项阳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知道项阳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接受沈子瑜。
但他太了解项阳了,知道项阳是因为自己是兽人的缘故,才故意将沈子瑜推开。
想到这,祁罔的心中涌出一股心疼。他希望项阳能够正视自己作为兽人的身份,获得属于他的幸福。
因此祁罔没有揭穿项阳,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想明白了,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办吧。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
项阳离开,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祁罔眼中充满了哀伤。
“御桦。。。。。。”
夜晚,诊所变得异常安静。
原本熟睡中的沈子瑜缓缓地睁开了有些沉重的双眼。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正要起床时,正好碰到项阳从外面进来。
“你。。。。。。”
还没等沈子瑜开口说话,项阳就抢先说道:“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过几天过来拆线就行。”
说着,项阳背对着沈子瑜坐在床上,一直低着头。
“沈子瑜,别跟我扯上关系了。”
沈子瑜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
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爹情绪,,但手指却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紧握着拳头,忍下心中的痛苦跟无奈。
“已经扯上关系了吧。”沈子瑜强忍着心中压抑的痛楚,故作平常地说道。
项阳转过头,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