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微张开唇瓣,愣愣地盯着面前这个笑得恶劣的男人。
人在刚睡醒时是最放松,最没有防备的状态,神经紧张一夜的阮言自然经不起这一吓。
很快,眼眶中积满了生理性的眼泪。
“你……你干嘛啊。”眼泪打在暗红的床单上变成深紫色。
卡尔嘴角一顿。
小美人爬出被子,身上挂了件宽大的黑衬衣,随着起床的动作,左边的衣领缓慢下滑,露出白皙的锁骨和粉嫩圆滑的肩头。
卡尔的目光移到他的下颔处,那里有一点红晕,是唐纳德昨晚用刀背留下来的印记。
卡尔没想到自己能把人吓哭。
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难怪唐纳德从不让人进这个房间,原来是藏了人。
他抬起手腕,齿尖叼起腕上的皮筋,拢起及腰的长发扎了个高马尾。
那双凤眸瞥见哭得脸蛋通红的小可怜,良久,竟鬼使神差地转身去桌前倒了杯水。
阮言的脑袋随着卡尔的动作左右转动,他吸了吸鼻子,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奇怪的人。
男人像是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白色浴袍,他的动作算不上优雅,但因为那张好看的皮囊却让人莫名移不开眼。
若是在他的时代里,这位先生应该就是那财阀豪门贵养着的小少爷。
卡尔微微俯身,拿着玻璃杯在阮言眼前晃了晃:“哭累了吧?”
阮言顺着杯子怯怯地偷看卡尔,见那人又在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又忙低下头,颤颤巍巍地小手接过水杯。
“谢谢。”
阮言的声音松松软软的很好听,在卡尔的视角看来,像一只很乖的家养小白兔。
“不客气。”
卡尔蹲下身,轻揉阮言的右耳垂,发现那里有一颗黑痣,让人不禁想上去咬一口,舔一舔,勾人得很。
小白兔被一杯水的善意安抚到,紧绷的肩头放松下来,小声试探问:“你是卡尔吗?”
面前男人抬手摸索着他的耳垂,没有回答。
反倒是问他:“还想喝水吗?”
阮言老实地摇摇头,正要在心里给这位“绅士”加上一分,结果下一秒,这位绅士的形象就破碎了。
男人薄唇轻启,嘴里吐出恶劣的话:“喝够了,那就继续哭吧,我爱看。”
【我就知道他不对劲,果然是馋老婆的身子!】
【虽然但是,这个长发美人攻真的好欲好米!新老婆斯哈斯哈!】
【虽然但是,这新老婆可能比你都大。】
阮言粉嫩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水渍,头顶的呆毛晃了晃,小脸浮现出些许薄怒。
他暗暗道:【这人好坏!】
0612:【嗯。】
【他就是想弄哭我!他一定很讨厌我!】
0612:【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