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严也微微皱起眉头,又紧忙补了一句:“不过老身是真心感谢严姑娘救了犬子,也是诚心想拜托严姑娘在剑一宗帮阿子找个练剑师傅。”
“老身先前说的那些条件也都算数,不是作假!”
严也见白睿恭的神情不像作假,但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后,将信将疑道:“那那个引魂灯又是何物?白家主明明说过那是安神灯。”
“引魂”和“安神”可差得太多了。
白睿恭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不是引魂灯听着唬人,我怕吓到了严姑娘。”
。。。。。。啊?
本来都打算跟白睿恭试探对峙几回合的严也没想到他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她还以为这名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想到只是因为听着吓人。
白睿恭见严也一脸复杂的神情,以为她会错了意,连忙开口补充道:“不过严姑娘莫要担心,引魂灯对身体无害。我若是想见那位也是得用引魂灯开路的。”
那位?
严也听白睿恭说起那人的语气甚是敬重,于是开口试探着问了句:“白家主说的那位是谁?莫非是白家的先人?”
白睿恭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万万不敢!”
他连忙恭恭敬敬的朝庙行了三个大礼,这才敢再开口说话:“严姑娘莫要说些折寿老身的话。”
白睿恭擦擦额间的汗,心跳久久没能平复下来:“白家先人只是帮了那位点小忙,那位念及恩情才庇护了白家。”
严也闻言眯起眼睛盯着那座庙,片刻后她抬手指了指:“所以那人现在在这里面吗?”
“可不敢可不敢!”白睿恭连忙压下严也的手,诚惶诚恐地合手拜了拜,“那位只有在白家家主交替时才会莅临山庄,现下庙里只供奉了些那位用过的器具。”
严也对那人昨晚说话只说一半谜语似的信息弄得有些火大。
她此刻无比急切地想知道那人在哪,于是开口又问了句:“白家主知道他在哪吗?”
白睿恭摇摇头:“那位的行踪岂是我一介凡人可知晓的。”
严也此刻有一种被隐形人抽了一巴掌但找不到他在哪的着急无力感。
她忽然想起那晚房中一团团的红色烛光,有了些思路:“那不知白家主还有没有引魂灯?”
她必须得把这件事弄清楚。
白睿恭闻言颇为遗憾的回答:“那位嘱咐过我,让我将全部引魂灯都用上。”
严也闻言越来越困惑。
那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只为把她拖到幻境中说几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白睿恭见严也此刻的神情,便大概猜到了她想要再见那位一次。
他思索片刻,又看了眼那座已经矗立了上千年的庙宇,斟酌许久后还是开了口:“严姑娘,那位若是想找你,会主动入梦的。”
严也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被安慰的效果。
她不喜欢被别人掌握着主动权的被动感。
那人在幻境的最后一刻既然说了自己在哪,就肯定能找到。
严也瞄了一眼白睿恭。
不管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在他这里应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严也,向白睿恭躬身行了一礼,干脆利落道:“多谢白家主这几日的招待。只不过我离宗几日耽误了课业,现在得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