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的说:“看我怎么收拾她。”谢中条逛窑子,自来对妓女们多有怜惜,当下劝道:“不过是年纪小,让老鸨子们多调教调教就行了,哪里值得王兄为她们发气。”“谢兄弟请便,我先走了。”明显王大相公没有听进去,气冲冲的就走了。谢中条看着人走了,还调侃了一句:“这王大相公自从被他家娘子补了心救回来,半点没改那沾花惹草的性子,只是再也不怕媳妇儿了,真不晓得用得什么法子……”一时谢家也要往码头那边去,和她们道了别,几人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谢柳儿还依依不舍的说:“明天早上你来我家,我爹雇了车,到时候咱们一块坐车去。”“好。”送走了谢家人,店里也没了食客,蔡九娘她们都坐在凳子上休息。“…意姐儿。”刘意坐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听到张氏叫她,回头过去瞧了一眼。只见对方扶着大肚子走过来,脸上又是惊慌,又是不安的。把人扶到凳子上坐下,她问道:“怎么了。”“…你看刚刚那个姑娘——”张氏话说了一半,又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瞧着到有些像你表姐,她刚刚那样跑了,回去着怕是免不了一番打,不然我们去看看?”“娘要去?”刘意本想着等会儿她自个儿去看看什么情况,不妨张氏竟然想一块儿跟着去,有些吃惊的说:“…娘不觉得表姐她做这个让你难堪?”张氏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要不是家里实在过不去,二娘如今都说人家了,我在家的时候二娘才两岁,如今都这么大了,她眼角的那颗胭脂痣我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村里人都说,这痣有福气,不想……”看了看街上的情况,这会儿大多都走到了码头那边去,路上人很少。她想了想,嘱咐蔡九娘把门关了,和妹妹在店里等她们回来,就带着张氏出门了。张氏大着肚子,走远路也受不了。她在街口雇了一辆马车,又说了兰香班,那马夫一听,为难的说:“不是我做姑娘这单生意,老头我说句实话,那边到了晚上乱得很。我看两位都是正经人家的娘子和姑娘,万一去了那边被恶霸和混子瞧上了或是打上了注意,竟是十分不好。”“大伯放心,我们去找人,找到了就马上走,并不多耽搁。”她谢过对方的好意,执意要去。见两人坚持,马夫只以为是哪家娘子带着女儿去捉相公的奸,见状只能说:“那好,我把两位送到门口。”刘意扶着张氏上了车,一路上那马夫一边架着车,一边把她们当做捉奸的劝道:“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娘子去了万万不可动粗,你如今怀着身子,外面的哪有你肚子里的重要……”马夫吧啦吧啦的说着话,张氏心情沉重没功夫搭理,只有她不时的问一些关于兰香班的消息。从马夫的嘴里知道了兰香班姑娘们赎身银子大慨是多少,又得知了兰香班背后有靠山,种种一些小道消息后,马车终于在整条街都是挂红飘彩的某座两层四合院门口处停了下来。“谢谢大伯了。”刘意从怀里掏了十几个铜板,又说道:“劳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过会儿就出来,还坐你的车。”“哎——”马夫大伯掩饰不住好奇心的回了一句:“姑娘只管放心,你们自去就是了,要我说何必费那个赎身银子……”“那我们先进去了。”刘意打断了对方的试探,和张氏往兰香班的大门口走去。门口人来人往的‘姑娘’和嫖客都好奇往张氏的大肚子上看了过去,大门处守门的两个龟公一看她们的架势,只当是哪家的娘子来闹事拦住门不让她们进去:
“这里不是两位该来的地方,还请离开。”那龟公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去看扶着张氏的刘意,只觉着姑娘长得倒是不错。又想着果然不知羞耻,这样的地方也是她这样的姑娘能来的。对于龟公的目光,刘意面色微冷,半点也不带理会,直接取了一块二三两重的银子扔进了龟公的怀里,冷冷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管事的。”作者有话要说:不会烂尾,尽量写长点!爱你们ua~柳女龟公拿了钱,狐疑了看了一眼刘意,又和另一个低语了几声,说:“等着。”不多时,龟公就领着一个满身肥肉的中年女人出来。一身靛蓝绸子袄裙的女人,头上插了一朵大大的红玫瑰,脸上的脂粉也厚厚的涂了一层。一见她们母女,那女人先是嫌弃的撇了一眼张氏,又满脸赞叹的围着刘意转了一圈,笑着说道:“听说你们要找我。”“我们找人,还请妈妈行个方便。”她面无表情的随对方打量,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倒让老鸨心里越发喜爱,只一个劲儿的拿眼睛往人身上戳。一听刘意这话,老鸨子捂着嘴笑了一下,怪声怪气的对旁边的两个龟公笑了一下:“哟,上咱们兰香班找人?你们可听过这话,咱们这班子里,除了嫖客和妓女,哪里有姑娘和娘子能找的,莫非——”老鸨子顿了一下,又看了她,“姑娘要想进来,我们这里可不是象姑馆,不接女客的。”一听老鸨子这话,张氏脸上一红,有些尴尬的往刘意的身边靠了靠。感受到张氏的动作,刘意痛快的摸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出去:“五两银子,总可以进去点姑娘了吧。”“哎呀。”老鸨子接过银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她,点着头说:“姑娘非要进来,在里面要是碰见点什么,可不能怪我们。”刘意扶着张氏,点了头。“…行,那就跟我走吧。”兰香班听着文艺,从外面也只看到里面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可只有真正的进了大门,才知道里头有多声色犬马。从她们踏进大门之后,映入眼前的就是穿着清凉的各个年纪的妓女和嫖客。一些在院子芭蕉树旁调情,一些在凉亭里互饮对酌的男人身边坐着年岁十二三岁的雏妓,头顶的暖阁里不断的传出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和叫喊。刘意拉着张氏在游廊上避让开路过的男人和妓女们,紧紧的跟在老鸨子的身后。七弯八拐的,两人走进了一间待客的暖厅里。外头的柴火很足,烧得屋子里十分的暖和,刘意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扑腾的热气。老鸨子一进来,就有小丫鬟端了茶水进来。“…坐吧。”花了银子的,不算占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