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县火烧,好吃的很……”“听说前头有巡街二人转的,咱们去看看……”“…哎,过几天城隍庙逢会,你们去不去……”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辛十四娘拉着她小心的避开人多的地方。两人一边看着周围的商铺,寻摸着当铺,一边小声的说着话,一个不小心,差点和突然倾倒的人撞一块儿。幸而刘意和十四娘都不是寻常女子,两人莲步轻轻移动了一下,就与来人错开了身去。“哎哟……”一个样貌俊秀,身着藕粉长衫的男子被后面的人一撞,差点摔到,他身边跟着的老仆人,立刻上前扶住人:“·…哪个不长眼的,少爷,你没事吧。”“不碍事,咱们快些走吧,晚了阿秀家就关门了。”老仆人见状,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咱们早些回去吧,出门时夫人特意嘱咐了,叫你不要与外面的女子多情。”“如今先不说那姚家的姑娘如何,少爷不想想夫人,万一夫人生气了,这该如何是好?说好这次来是看望亲家舅老爷,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不与你混说,只是买个东西,说这些作何。”说罢,男子急急忙忙的就往前方的一个巷子里走去,身后的仆人也急急忙忙的跟着跑了过去。刘意拉着辛十四娘听了一席话,心里正觉得有些耳熟,就听得十四娘低声喃语:“怪了,这男子的身上如何有十五妹妹的气味……”作者有话要说:再遇故人两人先是找了一家近日要去到清河县的商行,给了银子,让务必把信送到衙门谢相公处,又到了盖县当铺。刘意见十四娘当了东西,想到这里离清河县远,也干脆当了两颗珍珠,得了二百多两银子放进了游戏里。出了当铺十四娘,拉着她直奔人牙集市,选买了两个丫头,一个厨娘,共花了40多两银子,就带着人回家了。往后几日,住在冯府的日子里,刘意每天都跟着辛十四娘学习法术。期间她也问过十四娘和冯生的事情怎么办,可对方的回答是:一场修行,即使途中有些意外的变化,只要坚定己心,不为外物所动,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那姐姐就不会觉得……嫁给冯生委屈了自己。”面对她的疑惑,辛十四娘淡淡一笑,摇着头说:“我只把和他的一段姻缘当做修行中的一场劫难,如此锤炼本心,有何不可。”“郡君能够强迫得了我的身,难道还能强迫我不要修炼?强迫得了我从此甘心做冯家妇?小妹,不要被外物所影响了。”对方的境界是她到达不了的高度,只是刘意心里仍旧愤愤不平的想着:若是她被人这样当做物事一般强买强卖了出去,肯定做不到这样平静,怪不得十四娘最后能够得道成仙,这觉悟…她这等的凡人是理解不了的。想到这里,刘意忽然想起之前十七娘给她披身上的狐狸皮还被她收着。她环顾了一圈山坡周围的情况,长长的青石板铺成的山道上,见除了她和辛十四娘再无旁人后,从游戏里把大红的狐狸皮取了出来,递到对方的面前:“姐姐,这是十七娘给我的,过两日我就要离开了,我想把东西放在你这里,等一起娘来了,你可以帮我还给她。”鲜红的狐狸皮在早晨微凉的轻风吹拂下,上面的细毛轻轻的飘动着。
东西递了过去,刘意见十四娘愣愣的盯着,也没伸手接着,疑惑的问:“怎么,姐姐有什么不对。”“啊,没什么,交给我吧。”十四娘回过神来,表情复杂接了过去,拿到手里的那刻忽然莫名的说了一句:“…其实这个东西是我给十七娘的,当日没有毁去是因为曾有高人给我们姐妹两算过一卦,说是狐狸皮毛可以救她一命。”“什么。”刘意还想再问,就见对方右手在狐狸皮上一抚,东西眨眼就不见了。“这是转移术,可以把东西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修为越高,转移的距离就越远,等你把防身的法术学会了,以后有空我在教你这个。”听了对方的话,刘意惊喜望了过去:“那岂不是可以用这送信?”“哪有那么容易,你如今才刚刚开始,切还有的时间磨。”十四娘捂嘴笑了一下,用手指轻轻的点了她的脸颊,好笑的说:“况且,需得是曾进去过,留过标识的地方,你当那么简单啊。”“那也好啊。”“快收心吧,你如今已经能把隐身术和匿息术练好,我再教你个短距离的瞬移术,你就比好些没章法自己摸索的修行之人快多了。”“我知道了,姐姐快教我吧。”两人一直练到太阳下山,为了避免被冯家人念叨,就往回走了。一路上,刘意不停的施展着隐身术,一会儿显形一会儿隐形的,倒也时间过得极快。从城外山顶回去的路上,刘意两人有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不想在半路上竟遇上了赶考归来的宁采臣。这次他到没有带着书童,一个人背着行囊往进城的方向而去。“宁公子——”刘意拉着十四娘,急急忙忙的追赶而上。前头的宁采臣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见一个蓝色衣裙的小姑娘和一个身姿翩翩,容貌艳丽非常的娇娘子朝他过来,赶紧低了头,不敢仔细分辨。走到跟前,见对方低着头不敢看过来,疑惑的问:“怎么,宁公子不认得我了,相和寺里的事,你忘记了吗。”听到相和寺,宁采臣这才抬起头来,一见是她,立刻惊喜的唤了一声:“是刘姑娘。”“对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刘意笑了一下,随即对身后的辛十四娘介绍了说:“姐姐,这是宁公子,当日我与宁公子在荒山中的相和寺一起逃命认识的。”说着,她又意识到还没给十四娘讲过这个往事,于是连忙解释了起来:“里头的事等我回去细细给姐姐说。”“好。”辛十四娘笑了一下,没有纠结这事,只是颇为奇特的看着宁采臣和他身后的背囊,没有说话。“宁公子怎么到了盖县,不是去上京赶考了吗?”刘意没有注意到十四娘的异常,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宁采臣,奇道:“这次没带那个小书童。”宁采臣摇了头,放松了许多,可仍顾及着有辛十四娘在的缘故,把眼睛往别处看了,随即解释了起来:“上次一事把他吓着了,到了后面乡镇后就早早的离开了。我是一个人去的,走到半路,遇上前方发了洪水,说是上前面的乡镇下了大雨,上头已经取消了今年的秋试,就回来了。”“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