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扣错。”裴昱按住他的手:他很确定自己今天没扣错扣子,因为今天的睡衣是套头的。
“你穿反了。”盛淮低语。
裴昱脸“唰”地红起来:“我自,自己换。”
他说着,自己把上衣脱下来,脱到一半,又迟疑顿住:“里外反,还是前后反?”
“里外。”
盛淮说着,看了眼他的眼睛,见他和衣服纠缠不清,帮他把衣服正过来,套到头上。
“今天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避开他的腰线,盛淮盯着他脖子以上问。
“还好,只是有点儿累。”听他问起这个,裴昱也想起正事,“下期节目,我想带安安参加。”
除了乏力,他状态还好。
“不行。”盛淮毫不犹豫拒绝。“后天去帝都,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了,完善检查就开始化疗。”
谁也说不准他病情会如何进展,盛淮一天也不想耽误。
要不是需要等个别检查结果,今天他就已经带裴昱飞了帝都。
“可是,安安——”
“安安那里——”盛淮说到这儿,顿了顿,特意走到门口,开门看了眼外面,确定小孩儿没有神出鬼没。
“安安那里,我会跟他解释。”把门反锁,走回房间,他刻意压低声音跟裴昱说。
“怎么解释?”裴昱蹙眉,“我不想告诉他。”
崽崽莫名其妙的心理压力已经很大,不能承受更多。
“不告诉他。”盛淮已经考虑过了,“就跟他说你去国外艺术学校交流。”
撒谎不好,但——“你打算说哪所学校?到时我多p几张图发给他。”
撒谎不好,所以,一定要撒的逼真些。
“这些你不用考虑。”盛淮忍不住,又揉揉他的头,“我会安排好的,你安心治疗就是。”
“谢谢你,盛淮哥。”裴昱出了会儿神,低声道谢。
盛淮哥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也总是从容镇定,让人安心。
对比起来,他自己……就像观众评论的,很“不中用”。
“对不起,盛淮哥。”他坐在床上,身体累,精神上也很失落。
“对不起什么?”
“我很没用。”裴昱打了个哈欠。
“胡说,阿昱怎么会没用?”盛淮关掉大灯,只留台灯,示意他躺下休息。“没有你,安安还是那个没人爱的孤僻小孩儿,我也——”
“你也什么?”
“我也还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冷漠大人。”
“不讨厌。”困顿的裴昱抬了抬眼皮。
“谢谢。”盛淮笑笑,扶他躺平,帮他按摩起手脚。
“我想带安安去节目,别的崽崽都能去,就安安不能去,他肯定很失望……”
被按得迷迷糊糊,裴昱莫名其妙,又把话题绕回到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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