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
他走出很远一段路才接听。
“小淮,小舟要开庭了。”接通电话,对面哭哭啼啼。
小淮?这个称呼多年不听,已陌生至极。
盛淮怔了怔,很快又回过神来,眼底冷沉:“方太太,您缺人安慰,该找方先生。”
“你,你真要看着小舟被判刑?!”对面哭声一顿。
“没有人能对抗律法,方太太。”盛淮声音平静而冷淡。“他该庆幸,他没闹出人命。”
隔着枝叶,他攥紧手机,远远看着长椅处的裴家兄弟。
看着裴昱不知听到什么,对裴知远露出干净笑容。
“你什么意思?那是你的血脉兄弟!”盛母声音尖锐。
“别人也有血脉兄弟。”盛淮冷声开口。
“
()您找错人了,方太太。”
“你——”
“奉劝您清醒些。我没本事让他轻判,但搜集些东西,让他重判,倒不是做不到。”
“你,你威胁我?!”
“不敢。”
盛淮轻飘飘说着,挂断电话。
抬起眼帘,视线从手机转向远处的裴昱时,他眼底淡漠散去,化为浓浓温情,与不安愧疚。
脚步在原地停滞一会儿,他定定看着裴昱,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步向兄弟两人走去。
中途手机“叮”了一声,他无意看了一眼,面色微沉,顿住脚步。
屏幕上,显示着他母亲发来的照片。
一瓶安眠药。
[你是不是想我死?]
手指紧握成拳,盛淮胸膛起伏了下,又很快平静。
“抱歉,阿昱,大哥。公司有点急事,我要回去处理。”他走回长椅处,歉意开口。
裴昱点点头:“你去忙,盛淮哥。”
“好,等会儿让司机来接你。”盛淮记得他说今天要去卢文斌那里。
裴昱没拒绝,乖乖点头,还懂事地送了他几步。
走回来时裴知远满腔酸涩看着他:“你看中他哪里?”
看中他忙,还是看中他拖家带口?
分开一会儿,还巴巴去送……
“我看中谁什么?”裴昱听得似懂非懂。
“盛淮,你看中他哪儿?为什么跟他结婚?”裴知远知道不把话说明白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