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枭没言语,只是贴着她,抱着她。
那时夜色深邃,月光温柔,床榻上的两个人紧紧贴着,却没有肉欲,只有对彼此的怜惜,爱意如涓涓细流,在他们二人周边流淌。
沈落枝沉沉睡去。
她第二日醒来时,是被小狼崽子舔醒的。
这头狼和它的主子一样不讲武德,不知廉耻。
小狼现在已经能轻而易举跳上她的阁楼了,纵是把门锁上了,它自己也可以从外面的墙上踩着跳上二楼的窗,这阁楼是贴了竹片的,有可着力的地方,这头狼就跟风一样跳起来,然后从窗户?跃进来,最后直冲床榻,跳上床就是一顿猛舔,期间还用爪子在沈落枝的身上抓来抓去。
沈落枝被它抓醒,想捞着它打一顿,结果这小畜生“嗷嗷呜呜”叫着跳远了。
狗东西!
沈落枝头发都睡的蓬蓬的,骤然从床上坐起来,先是混沌了片刻,随即看了一眼她的床榻。
床榻这边空荡荡的。
沈落枝恍惚了一下,她都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瞧见这个人了,但转瞬间,又在榻间发现了耶律枭的一根头发。
他的发丝比沈落枝略粗些,一眼瞧去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对比看看,便能察觉出来不是一个人的发丝。
沈落枝微红了脸,把那根头发拽出来,用昨夜未熄灭的烛火给烧了,毁掉了证据之后,她才唤弯月进来伺候她穿衣裳。
她昨夜头脑昏沉,尚没想好什么法子,现下想出来了个差不多的法子,但是需要南康王和南康王妃的配合。
“我父呢?”梳妆时,沈落枝问。
“回郡主的话,王爷尚未回府呢。”丫鬟一边轻柔的给沈落枝梳着发鬓,一边道:“您可能得稍微等几日,南康王与南康王妃去外踏青游玩了。”
京城盛夏,好玩儿的地方很多,南康王妃原就是京城人,后又嫁到江南的,对京城颇有两份了解,出去转转,很正常。
沈落枝想了想,与弯月道:“你去叫听风寻母亲,与母亲说,我有些事与母亲商量,叫母亲早些回来。”
弯月便俯身称“是”。
——
南康王妃和南康王在外游玩,未曾回来那两日,沈落枝收到了不少请帖。
因着给耶律枭办的宴已经过了,所以京中那些称病的贵女们又都好起来了,纷纷出来走动,时雨提前给沈落枝下了帖子不说,还有许多旁的姑娘给沈落枝下帖子。
那些旁的姑娘,基本都是之前在耶律枭的宴会上认识的姑娘,这些姑娘们与沈落枝聊过几句后,便都对沈落枝心生喜欢,所以挨个儿给沈落枝下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