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慕缓缓张开了眼,望着大大的泪珠挂在眼睫上的末沫虚弱地笑了笑。
“叔叔?”
“乖,叫父王。”
数月后,摄政王大婚,冠盖云集,盛况空前。此等架势,恐怕只有末沫长大,否则近几十年无人能出其右。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摄政王就上书自请就藩,皇上再三挽留,奈何王爷心意已决,只能应允。
“舅舅心里只有你们母女,根本没有朕。”叶白对怀里的末沫抱怨道。
不同于叶白的愁眉苦脸,末沫如今有了爹,还有了表哥和很多疼她的怪叔叔,天天高兴坏了。
“不许说我父王的坏话。”末沫伸手扯叶白的脸。
裴凤慕今天正好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把女儿从叶白怀里抱出来:“末沫,不得无礼。”刀子般的眼扫视叶白,“皇上赎罪。”
他嘴上说得客气,眼里可是明晃晃写着不满,谁都知道王爷把女儿宠得都快上天了,别人抱一下都不愿意。
叶白不满地托着下巴,舅舅都要走了,自己抱一下小表妹怎么了,真小气。
“舅母呢?”
还不等裴凤慕说话,末沫就抢先开口:“娘今天又没起来。”
“咳咳。”裴凤慕清了清嗓子,“末沫不许瞎说,小心我告诉你娘。”
叶白已经通人事了,看裴凤慕不自在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张俊脸顿时红了。
末沫搂着他爹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哀哀地戳着他:“父王,不要嘛。”
昨晚昭昭受不住了,也是搂着他脖子一个劲儿地蹭着说“不要”,这对母女真的是能要他的命。
裴凤慕转身抱着末沫就走,嘴里还谆谆教导:“末沫,以后只能和爹撒娇,不许和别人这样。”
“为什么?娘就经常和父王撒娇。”末沫不干。
“我们是夫妻,当然可以。”
“那末沫以后也跟自己的夫君撒娇。”
“”裴凤慕仿佛被雷劈了站在当下,他有种想砍点什么的冲动,“不,你只能和爹撒娇。”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一年后,广西的王府内,四岁的末沫抬头看着树上金灿灿的芒果,擦了擦嘴角。
“末沫,你又打那芒果的主意呢,真是个小馋猫。”赵昭漫步而来。
末沫高兴地扑入赵昭的怀里:“娘,你可回来了。”
如今赵昭在广西专门开了供女子学习绣样的绣院,未婚的女子可以去,守寡、离异的女子也可以去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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