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冉酒量还算不错,但长期禁酒加上同期还在服药,半杯啤酒下肚就有种喝大发的感觉。
散场时,姚安予从一堆醉鬼里头挣扎出来,招呼袁冉跟他们的车一起走,说是已经请了代驾。
此时此刻的袁冉脑子里那种晕晕乎乎的劲儿愈发强烈,寻思这种时候坐车,只怕要把晚饭交代在上边。
他果断摆摆手,“我吃撑了,要走回去,顺便消消食。”
姚安予今天也喝了不少,不似平时那般坚持,见袁冉不愿,便也由他去了。
出了餐厅门便见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这会儿路上既没积雪,更没有融雪后的冻层,倒是好走得很。
袁冉本是想靠这回家的几公里边消食边醒脑,却不曾想,步行完一个街区,晕眩感居然有增无减,甚至连步履都飘忽起来。
他停下微微喘着驻足眺望。
自家所在的那幢住宅楼就耸立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明明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也不知自己摇摇晃晃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目光收回,又缓缓投向近处的老式平房区。
袁冉托着腮想,话说……直穿这片老破小不就马上能到么?
嘿。
对啊。
怎么早没想到呢,直穿不就行了!
他兴冲冲往里走,一开始还觉得自己真是机智。
等到路灯越来越暗,道路越来越窄,才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这会儿酒意上头,心口无端揣了份忘我的自信。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他再往前走几步,绕一个转角,就能……
就能和一大拦路的脚手架面对面。
“诶?”
袁冉插着腰看这堵在夜幕下高到夸张的脚手架,里头黑黢黢也不知还有没有路。
穿近路回家的方案就此破产。
但——真男人无惧逆境。
他做了个在当下的自己看来,十分合理的决定,要化逆境为阶梯。
在袁冉正前方,有把高矮长宽高刚好够他平躺的木条椅,自己现在又累又晕,完全可以在上面睡一晚,明早再回家。
多么完美的方案,他不禁呵呵憨笑出了声,同手同脚往长椅走去。
不错!很宽敞也很平整。
他解下围巾叠成简易的小枕头,心满意足往下躺。
“哎呀……”
不禁喟叹,想不到叠好的围巾居然这么好枕,高度适宜,富有弹性,还很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