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有很多吧。
“喂,里面的人——”
“需要帮助吗——”
苏哲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极寒的状态下出现幻觉了,
车窗被砰砰敲响,因为温差,车窗上结了一层雾气,看不清外面的人。
“你还好吗?可以开门吗?”
“外面都冻住了,我从外面拉不开。”
车门被反复拍响,外面人的声音越来越着急。
“我从副驾驶破窗,请保护一下头部,注意保护头部,请问你可以听到吗?”
悉索的声音响起来,似乎还有犬类咆哮的声音。
是搜救队吗?
苏哲聿想要挣扎着去开车门,但是浑身都使不上劲,他徒劳地试图去伸手,意识仿佛正在抽离体内,也许早就已经抽离了。
毕竟呼啸的寒风中带来的是他的声音,不真切到让苏哲聿相信这又是一场梦。
碎窗的刺耳声音后,钢化玻璃破碎成一小块一小块落在副驾驶位置上
“您还好吗?”
什么都快看不清了,最后一眼是单子淮因为惊愕而失神的眸子,他的眼睛还是一如十年前初见,小鹿一样湿漉漉的,从来都没有过变化。
如果是垂死前的梦,那真的好想感谢神明,苏哲聿想着,手缓缓垂了下去,面前的单子淮也模糊在一片暗色中。
他愿意就这样永远沉睡在这个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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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淮来不及有任何迟疑,他极为迅速地把苏哲聿昏迷的身子抬出驾驶坐,背到自己的身上,再运到自己开来的车上。
雪砸在脸上是刺痛的,过程中,一些证件和卡从苏哲聿的口袋里落到了雪地里,单子淮只好折回身子屈腰去捡,因为骤风暴雪,歪歪扭扭地几乎被吹倒在地。
酥酥在边上不断地叫着,着急地在单子淮脚踝边打转,一会儿又扯单子淮的裤脚,也明显在催促着单子淮快离开。
单子淮瞥了一眼,是苏哲聿的身份证和援藏的资格证。
身份证是新办的,地址变成了j市。
“酥酥,别闹。”单子淮拍了拍这只个头挺大的田园犬:“我不会自己走的,想要快点离开就别捣乱。”
饱经风霜的吉普车地盘高,单子淮一个人扛得过于吃力了些,酥酥好像听懂了似的,不再扯单子淮的裤脚,跳到吉普车的驾驶座上咬着苏哲聿的衣服领口一起往上拽。
因为太冷了,启动车的时候发动机加热了很久,单子淮趁着这个时候给苏哲聿盖上保持体温的毯子,扭过头去把热水递到苏哲聿唇边,湿润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