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单子淮问多少人,辗转多少地方,还是没有人知道苏哲聿在哪里。
段书涵在随后几个月里因为走私和组织他人偷渡,被判了五年,单然忽然和单子淮说,你可以去问问看段书涵。
“我拜托了段哥,能不能保护好苏哥,黑白两道各有各的手法,但段哥还没回我个消息就给抓了……”
去看守所见面一次的手续很多,单子淮花了不少功夫,段书涵却一副好像单子淮肯定会来见他的模样,毫无悬念,开门见山便提了苏哲聿的名字。
“他在哪?”
“他啊……你别担心就是了。”
“那……在哪呢?”
“他不会想见你的。”
隔着玻璃,段书涵这样说道。
单子淮长舒了一口气,几个月来悬在半空几乎快死掉的心忽然好像彻底泄气了一般,轻松却绝望。他不去反驳段书涵的冷言冷语。
“那就好。”
不知道在哪里缠成了死扣,怎样掰办不开,单子淮不需要苏哲聿回来,他只是想知道苏哲聿没事就行。
苏哲聿是在停掉手机前给自己打电话的吗,六十秒的电话,一直等到了最后。
单子淮再也没有让手机没电关机过,他生怕漏掉每一个陌生来电,但确实再没有来电了。
那天从看守所出来,单子淮去面包店想买第二天的早饭,面包店换了新的包装,印了一个很老土的情话在包装袋上。
“一直往西走,越过晨昏线和日界线,回到最初与你认识的那一天。”
很耳熟的一句话,细细回忆一下,似乎是高中时候的某节地理课上被提及过。
那时候老师说地理很浪漫,然后因为太老土了台下的学生都在笑。
他当时好像没有笑,但也不至于真的被感动到,可不知为何,现在却只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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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学期已经开学了好几天,单子淮第一次回到了d大,敲开了韩斌的办公室,已经休学半年的他和韩斌说自己决定好了。
“单子淮,感情只是一时的,但是前途是一辈子的。”韩斌劝道:“人生不是只有感情啊,对不对,你们年轻人这样子冲动不好。”
单子淮笑了笑,他也没法解释苏哲聿对他而言的意义。
好像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