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宝璐饶有兴趣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赫东延被问住了,半晌沉默不语。
谈宝璐又是一阵冷笑,她抬头环顾四周,为了分散目标,赫东延的人马分成了三队,跟赫东延同行的不过五人。
她悄悄挪动手指,将手放在袖中的火铳上。
冰凉的枪筒被她捂热了。
火铳里一共有六枚火药,解决掉五个人,有些难度,但已经够用了……
这时赫东延却突然朝她扑了过来。
他死死地抓上了她的手臂,两眼血红。
谈宝璐登时僵在了原处。
赫东延的手掌攥握着她的肘,只要再往下移一寸,就会摸到她偷走的枪。
她望着赫东延,目光不惧不让,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冰冷,但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吐了出来。
赫东延好似下定了天大的决心,他稍稍松开了她的手肘,然后捧起了她的双手,仔细端详。十根手指,白如明月,嫩如笋玉,指节修长,指尖圆润。
他仔仔细细地一根一根地抚摸揉捏,然后流着眼泪,将她的指头送至唇边,温情脉脉地亲吻。
“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我的心,但我发誓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的很爱你,我从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你知道吗,上一世见你跳舞的那一夜,我就发了疯的想要你。只是我喝多了,喝醉了的人是管不住自己身体的。”
谈宝璐被逗笑了。
酒是万精油,是灵丹妙药,什么罪过都可以推给酒。起色心的时候,可以说酒是色媒人,动杀念的时候,可以说酒壮了怂人胆。
她甚至好奇起来赫东延为了推卸责任,还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语,故意问:“那之后的那么多次呢?”
赫东延说:“我是个男人,男人的心和身体是可以分离的。我的心爱你,可是我的身体又必须得到立即的抚慰……”
果然,又是这番老掉牙的借口。
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为何女人能管得住自己的身体和心,男人就管不住?
谈宝璐不想再听这些胡言乱语。
她垂头要将手指从赫东延手掌中抽回来,“你不是要逃命吗?别发疯了。”
赫东延死命地抓着她的手指,疯狂地亲吻她的手指,最后他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小拇指指节上,力气之到几乎是在啃咬她。
赫东延心一直很冷,所以谈宝璐很少从他身上感觉到人气。
比起像人,赫东延更像是一条蛇,恶毒无情。
但他最后送给她的这个吻,那张干涩的嘴唇竟真的传递来了些许微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