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这太小了!别人是童养媳,这是童养夫了!”
“今年的状元要是被谈家那个小少年考到了,其他那些一把年纪的,一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谈芙今日也来赴宴,众人知道谈芙曾经是谈杰的二姐,便点了她的名,说:“谈芙,你这弟弟还真有本事,这么小,就这么聪明。”
“是呀是呀,姓谈么,脑子能不好么?”谈芙搅着手里的帕子,脸上堆着笑,鼻子却早就气歪了。
什么弟弟?
不过是三房的小孽障!
三房怎么就这么命好?
谈宝璐嫁入高门,这祖坟已经算是冒了一次青烟。
怎么现在谈杰又要考状元了?合着他们家的祖坟是烟囱做的,青烟冒得不带停?
因这一桩破事,散宴后,谈芙窝了一肚子气回家。
谈家如今也不大太平。
谈家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快要没钱了。
算起来家里少了三房人,是少了四张吃饭的嘴,应该手头有盈余才对。
结果谈家二夫人拿这笔多出来的钱跑去做生意。
家财万贯的富家子,不怕吃,不怕喝,不怕嫖,就怕他脑子热要下海经商。
更不用说二夫人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人了。
做生意要想赚到钱,得有脑子,会琢磨,得有耳朵,会打听消息。
而谈二夫人两边都不沾。
谈家二夫人就是见那辛夫人绣坊开得好,便也琢磨着要自己开一间,将辛夫人的生意全抢过来。
但辛夫人会刺绣,绣出来的东西好看,什么样式都能风靡全城。而二夫人压根没这金刚钻,硬揽了这瓷器活,最后结果自然是大笔钱扔进去,却连个水响都听不到。
经商赔了不少钱,她怕谈魏怪罪,只能四处去借,亲近的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就连谈俞都填了些钱进来。如今又进了一笔烂账,她正愁着又该上哪儿借钱,这时谈芙跺着脚从外面进来了。
谈二夫人见谈芙又在闹脾气,忙问:“我的乖女,我的心肝,又怎么了?今天不是出去玩么?高高兴兴地出去,怎么嘴巴挂着油瓶回来,谁欺负你了?”
谈芙撅着嘴,直跺脚道:“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我连身好看的衣服都没有,出去也是被人笑话。”
她往圈椅上一躺,捂着脸就抱怨起来:“我怎么就没有个开绣坊的娘呢?!”
这句话让二夫人心寒得很,当初她想做这个生意,不也是因为谈芙在辛夫人的绣坊吃了瘪,她想为自己的女儿出这口恶气么?
二夫人说:“小芙,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呢?”
谈芙抬起脸,反唇相讥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谈宝璐她娘就开了绣坊,人家现在天天穿金戴银的,哪天穿了一条什么裙子,谁就都学她,要跟她穿得一样。娘你开的绣坊呢?闹得我连身衣服都没得穿!”
二夫人又气又悲痛,恼火道:“你个小丫头,怎么心这么硬!你太伤你娘的心了!”
谈芙懒得听二夫人说这些,拔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