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是她之前得到授章以后,去太?医院请教最多的人。三年过去,他已经升了职,动?作也比以前干练许多。
裴煦的医术也很?好,李源只在旁边配合递药品和工具。裤脚被剪子剪开向上卷到膝盖处,用?凉水冲洗伤口后,被抓伤的位置便显露出来。
伤口不长,大约三?寸,不过因为那野兽体型大,上的位置很?深,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李源用?药酒将干净的布条浸湿,之后递到裴煦眼前。
他接过,却迟迟不敢下?手。
这有多疼他是知道的,战场上的刀剑伤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她的伤口没有那么平整而已。
季枝遥看出他的犹豫,伸手抓住枕头,“你来吧,我能?忍。”
说完,裴煦便直接动?手按了上去。季枝遥整个人抖了抖,拳头瞬间捏紧,喉间忍不住发出很?低的呻吟。裴煦手上的布条染红了七八个,李源在旁边不断地递来新的,反复了十几次,才终于将伤口清理?干净。
等上完药粉包扎好,季枝遥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面色苍白,看上去很?不好。
“我让陈观送你回去。”
“别,”她伸手按住裴煦前臂,之后很?快松开,“答应了今晚陪小知安用?膳的。”
“你看上去太?虚弱,我怕你撑不住。”
“可我回公主府也是要吃饭的。”
这话驳得他无?话可说,最后只好应了她的要求。只是从她受伤起,就再也没下?地过,走到哪里都是裴煦直接抱着,落在外边女眷眼中,羡慕与嫉妒参半,有大胆的已经在和周围的朋友窃窃私语议论此事。
季枝遥不习惯他们?的所有举动?都被旁人盯着,脸靠近他的衣领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是合了某人的意。他很?喜欢和她这样依偎的感觉,季枝遥的温度能?让他全身心的舒适,连那些嘴碎的,也只是口头上被警示,并未落下?什么责罚。
一路回宫,她与裴煦同乘。
裴煦的马车很?宽敞,里面甚至有一个书架,无?聊时可以随时翻看。季枝遥垂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才包扎好的布条眼下?已经又被血染红。她想,这几日必须得静养,否则本就薄弱的底子恐怕要雪上加霜。
裴煦正?有此意,只是听他的意思,他更想将人留在宫里。
季枝遥自然知道宫中有太?医院会更方便,可不知为何,见裴煦这样留自己,她有些逆反地不想听他的,下?意识便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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