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怪我,你可别哭了,王爷晓得又该心疼了。”紫鹃伸手擦着黛玉的眼角,轻声安抚起来。
黛玉抽泣一声,恼道:“我自哭我的,与哥哥何干,左右哥哥心里没我,哭死一了百了的,省得招人嫌弃。”
没了哥哥的喜爱,真真是比死了还难受,终究世界之大,身边没一个亲人,只她一个人孤单寂寞的。
紫鹃见拿王爷的名头还不管用,甚至于是愈演愈烈的,当下也是明了,劝慰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哎,以王爷对姑娘的疼爱,明儿个把事情说清楚也就没事了,值当多大的事儿。”
这话紫鹃说的不错,王爷待自家姑娘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只要姑娘说清楚来,王爷还不是把姑娘放在心尖儿上宠。
“真的?”黛玉抬着湿漉漉的眸子看着紫鹃,恍若云烟的眉眼间带着几许希冀之色。
紫鹃见状不由的轻笑一声,应道:“比黄金还真哩。”
还说不喜欢王爷,若不喜欢,姑娘怎会如此上心,这不就露出马脚来了。
黛玉瞧见了紫鹃面上的戏谑,当下便明白过来,不免芳心羞涩,有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羞恼,啐道:“他爱理不理,我乏了,先歇息了。”
说着,黛玉便扯过一旁的褥子,躺在绣榻之上。
紫鹃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药酒也都擦好了,便起身走到烛台旁,凑上前吹熄烛火,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就着轩窗透进来的月光,紫鹃临出屋前,隐约见绣榻上的声音轻轻颤动,心下微微一叹。
自家姑娘素来是多愁善感的,出了这档子事儿,以黛玉的性情,想来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思虑过切。
自家姑娘性子倔,指望姑娘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怕是不知要哭断了肠也没个反应,好端端的把养好的身子都哭坏来。
哎,也罢,明儿个便去寻一趟王爷吧!
蘅芜苑。
绣榻之上,宝钗将螓首轻轻依偎在少年怀里,一头秀郁青丝绾起的精美云髻散乱开来,鬓角汗津津的,那张杏眼桃腮的脸蛋儿之上,挂着两抹泪眼,在灯火映照下,白里透红,绮艳动人。
水溶拥着宝钗丰润的娇躯,神色畅然,轻声道:“宝丫头,怎么样。”
这回水溶可不是小打小闹,丰润的少女已然蜕变成蝶。
宝钗闻得少年之言,闭阖的美眸微微睁开一丝,对上少年那得意的笑容,芳心娇羞,那张丰腻的玉颊酡红如霞,声音见着酥软、娇媚,低声道:“姐夫,别闹了?”
什么怎么样,这要如何回答?难不成说今个儿的一遭如梦如幻,真真就是羞死个人。
不过从今日开始,她完完整整的是姐夫的人了,心儿透着欢喜,这场及笄礼,当真就是铭记于心,一辈子都忘却不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一股钻心的痛了。
水溶伸手捏着少女见着玫红气晕的脸蛋儿,只觉一片的软腻,说道:“我这还闹,你可别不知足。”
实话实话,到底还是顾忌着宝钗,故而有所收敛,如若不然的话,这会儿宝丫头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岂能羞嗔。
宝钗闻言,心知少年就是故意捉弄她的,绮丽流转的眉眼间涌起羞恼之意,不由的嗔了少年一眼,倒也没接这话。
这不叫胡闹,什么叫劳什子的胡闹。
水溶笑了笑,目光凝视着帷幔上垂挂的璎珞,问道:“宝丫头,今儿个你生日的愿景还没说呢,可有什么想要的。”
原本水溶便承诺了宝钗一个愿景的事情,只是当时在厅内宝钗并未多言,这会子身心都是他的形状,水溶也不能拔那啥无情。
宝钗闻言,柳叶细眉下的杏眸看了少年一眼,眉眼间满是情意,一张俏脸红若胭脂,将螓首朝少坚实的胸膛上靠了靠,心下一片安宁,低声道:“我所求之愿,姐夫今儿个已经给了,别无他求。”
水溶面容怔了怔,他可不记得给了宝钗什么及笄礼,一时有些没回过味来。
转念之间,水溶忽地回过味来,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弧度,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女,眉眼间洋溢着满足的神色,心中颇为感叹。
到底是知冷暖的人儿,就这话说的,水溶都要坚强起来了。
伸手朝着少女身前捏了捏,水溶打趣道:“这可不行,可还有什么愿景,一并说出来,可不能让姐夫食言。”
实话实说,得益者是水溶,算不上什么礼物。
宝钗芳心羞涩,莹润的美眸嗔了少年一眼,这人,就知道捉弄她,那儿哪是能随便乱捏的,真真就是不知轻重。
只是宝钗见姐夫发话了也不好再拒绝,心中思虑了片刻,才说道:“妈那儿为哥哥相中了夏家的女儿,已经过了拜帖,等哥哥大婚的时候,姐夫若是得闲便来吃一盏酒,可好?”
少女心中真的没什么别的愿景,唯一忧虑的,也就是自家那哥哥的亲事,若是有姐夫参加喜宴,不仅哥哥有面子,便是薛家也是有面子的。
到底这薛蟠和那夏金桂走到了一起,这两人还真就是缘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