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思冥想:写字真的会变成实物,但出现的东西随机,甚至可能什么都不出现。
这就难办了。没有药的话,这个身体撑不了多久。
周三打扫完牛粪,用半边碎陶罐,端着一汪白乎乎的东西,放到他面前:李凭,就这点了,你凑合一下吧。
李凭回过神,闻着扑鼻的腥膻,往后躲:这什么啊?
牛乳啊。
不,我舔过瓶盖,牛乳不是这样的,你骗不了我!
李凭嘴角抖动:三哥,你如实说。
单纯的周三,完全没理解李凭的龌龊下流。
他摇头:不是。产乳牛都是精细饲养的,撸牛乳也是上等活,不让我们碰。你吃吧。
可这股原始的腥膻气,快把李凭熏吐了:我才十八,喝这种东西能不能换成哇哈哈?
周三咽了下口水:哇什么哈?这是我好不容易从桶底给你刮来的,你是病人,要补补。
李凭知道他一片好意,感动,也想领情。
但‐‐一看见瓦罐上那坨黏腻腻的白糊糊,他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三哥,还是你喝吧。他推拒伸出手来,猛然觉得不对,盯着周三的眼睛:三哥,你有没有看见那是什么?
周三满脸茫然:什么?兄弟,你烧糊涂了吧?那就一个木桩。
李凭盯着他的连,确认他不是撒谎。
又看向木桩,不久前在上面写的那些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若不是外面牛粪堆上那棵三七草,他都以为一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注意到一个细节:自己写出来的字,只有自己能看见,其他人看不见字,但有可能看见实际出现的东西。
这愣神的样子,有些吓到周三。
李凭,你如果疯了他苦兮兮地哀叹: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扫牛棚了。兄弟,你得撑住啊。要不,我找赵老大帮忙,把你左手砍掉,保住性命,哪怕以后只剩一只手,也能做点杂活儿,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谢谢你哦。
李凭目无表情地看着他。终于开口:三哥,你去给我弄点水吧。
看着他苍白的脸,烧到起皮的嘴唇,周三答应:哎,你等着。他又端着破瓦罐出去。
人一走,李凭立刻拿出水晶笔,直接在身旁的地上写:水、碗、牛奶一连几十个名字。直到再次将精神力挥霍殆尽。
写完就直勾勾盯着看。然而,字还是字,毫无反应。
难道,这世界之神,是否借给神力,是看颜值决定的?谁丑就可怜谁?李凭挠头。否则凭什么周三都能开出根草,自己却毛都开不出来?
一定是因为他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