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但波莫纳从来没有想过要在里面举行婚礼,圣巴塞罗谬的雕像哪怕用玫瑰装饰出现在婚礼上也太瘆人了。
她头一次想到“天”与“人”就是因为米兰大教堂的屋顶,它就像是个躺着放的十字架,想像有个人钉在那里。
然后她就看到了“小宇宙”和“大宇宙”,这是柏拉图的思想,在《蒂迈欧》中他提起,人的使命在于让我们之中那不死的元素与宇宙万物的运动相称,这样灵魂就会变得富有理性,并且井然有序。
这是一种与亚里士多德的“血气”不一样的秩序。
勇敢有很多“试金石”,其中包括高贵地面对死亡。
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曾经说过:我一定会死,一定会被囚禁,我必须忍受被流放,我都知道,但是我必须呻吟地死去吗?我必须哭诉不休吗?有人能阻止我被流放时面带微笑吗?
成年后的斯内普有一种少年时的斯内普没有的气质,她曾经以为那是他从食死徒那里学到的。
当人选择站立的时候,“手”和“脚”就不一样了。如果斯内普是为了苟且偷生而匍匐在地,“手”和“脚”平等了,可那姿势太难看了。
只要不失态,伏地魔身上有一种邓布利多没有的高贵气质,虽然他并不能高贵地面对自己的死亡。
西里斯从阿兹卡班出来后就在抱怨不公平,她更欣赏斯内普知道世界不公平,却不抱怨的样子,他努力变得强壮,让人无法将他和那个住在蜘蛛尾巷,幻想着魔法学校生活的小子联系在一起。
幻想总是带来愉悦感的,可他实际上在魔法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呢?
鼠尾草有很多种,斯内普用的香水是麝香鼠尾草做的,它的味道和麝香葡萄酒很像。
结果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他还是那个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大吵大闹,等着莉莉给他开门的那个“西弗”。
与其说失望,她更坚信了“本性难移”这个观点,难怪不论是“白巫师”、“黑魔王”都放弃了他。
不论在他身上付出多少、浇灌多少,他都是那样的。
大理石不如花岗岩硬,因此可以雕琢,就像有个人原来就在石头里,雕塑家所要做的是用凿子将他挖出来。
可是凿得动大理石的凿子,无法奈何花岗岩,继续凿下去,凿子自己都要断了。
只有炸药,或者克雷登斯那样的默然者,才能让阿尔卑斯山的花岗岩碎裂。
她总算想明白,那个缭绕在她心头,让她直觉得想让他找个能生育的女人结婚的念头是怎么来的了。
幻想就是幻想,它不可能满足实际需求。
“你们觉得这么做实际吗?”乔治安娜坦然地看着这些年纪比她大很多的代表们“一个人犯了罪,不能惩罚地太严厉,因为就罪犯所犯的罪行而言,超出的部分像是在惩罚无辜者,但也不能太轻,法学家说现罪不同于原罪,是借由自由意志犯下的,但我不认为自由意志一定代表罪恶,圣奥古斯丁说,行善一样需要自由意志,在雅各书中提起,人若知道行善,却不去做,这就是他的罪了。”
没有人说话,于是她接着自己说自己的。
“帕拉塞尔苏斯说,万物皆有毒性,剂量才是毒性的关键,在甜菜制糖的过程中,需要加入石灰做澄清剂,加入太多,会让糖变成强碱,太少,则会发黑发酵。”
“这就是您问我们哪里有石灰窖的原因?”摩德纳的代表问。
“我要用英国的慈善信托制度,解决米兰大主教留下的土地问题。”乔治安娜将剑从桌上收走了“可以投票表决。”
“举手投票还是不记名投票?”博洛尼亚的代表问。
她看了眼天色,天已经快亮了。
“我去给诸位准备早餐。”乔治安娜笑着说,然后站起身,把剑留下,去厨房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