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5章糖与肉(六)
乔治安娜将那把玫瑰色的剑抽了出来,剑身如同镜子一样倒映着她的蓝眼睛。
据说古罗马每年农神节期间人们会互赠礼物,一开始是各自田里的产物,后来包括托加、玩具、饰品、蜡烛。
蜡烛会在宴会大厅点亮,尽管它们不能和霍格沃茨礼堂里的蜡烛那么漂浮起来,却寓意驱逐漫漫长夜,祈求被冬雾遮蔽的阳光能早日返回大地。
乌姆里奇虽然不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将礼堂的蜡烛都弄灭了,但她一样将“黑魔法”带进了学校,哈利手上“我不可以说谎”的伤痕像他额头上的闪电疤痕一样无法消失。
乌姆里奇就是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理论的“完美诠释”。
学生们其实是习惯于遵守法律和规矩的,他们担心被扣分、输掉学院杯,连哈利头一年违反校规扣了那么多分也变得不那么受欢迎了。绝大多数人都会遵守五年级及其以下学生九点必须回休息室的校规,甚至突然告诉他们“嘿,你六年级了,不需要遵守这个规矩了”,他们还会有些无所适从。
9点以后不回宿舍干什么?三强争霸赛时为了舞伴而引发的“困扰”在斯拉格霍恩回学校后又重现了,为了找舞伴比上课花费的精力还多。
乌姆里奇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秩序”,魔法部其实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官僚所管理的,他们一心只想着扩张自己的权力,时常侵害公众利益。乌姆里奇居然不允许男孩和女孩靠近3英尺以内的距离,好像他们都得了龙痘,需要隔离似的。
她为了纠正“轻微的错误”而不断利用权力,更改校规、教育令,最后引起“反叛”。她越想要秩序,秩序越混乱。她的过度行为,削弱了学生们遵守规矩的习惯的力量,孩子们开始崇拜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双生子在学校大闹一场离开成了传奇。
正是因为有秩序的无政府状态无处不在,才引导人们将注意力停留在混乱危险的边界上。
无政府不能和无秩序等同,当我们被允许在某一个价值标准的问题上达成共识,比如爱管闲事的人约束自己,不去干涉别人的私事,又或者自命不凡的人自愿地去尊重他人,并且这个共识得到普遍的同意,那么乌托邦的规范就产生了。
当一个人的行为超过了这个“界限”,他或者她的行为就会失当,无政府的秩序便备受威胁。
在霍格沃茨如果有人需要帮助,只需要提出来,总会有人提供的。
波莫纳和米勒瓦的课堂不同,她不会要求学生们坐在板凳上听课。坐在板凳上,而不是被康沃尔小精灵挂在吊灯上也是一种秩序、规则。
米勒瓦以前在魔法部工作过,后来辞职了,至少她不是罗哈特那样以作家为本职工作的兼职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然而遗憾的是90%的霍格沃茨学生不会去看亚里士多德,尤其是那些用大个头的字填充论文长度的。
甚至波莫纳自己都不会去看柏拉图,打从她听说“柏拉图式爱情”就不打算看了。异地恋是行不通的,反而是贾斯丁去剑桥读书后学了哲学后,由他告诉了她柏拉图。
“听说你找我。”谬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了。
“不论你去‘南边’还是‘北边’,我都要去威尼斯。”乔治安娜将剑收了起来“我要去参加狂欢节。”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谬拉缺乏幽默感地说。
她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当黑死病爆发的时候,即有狂欢的人,也有不去参加派对,在自己家中小礼拜堂祈祷瘟疫结束的。
“如果生命是一种不惜代价的延续,那么毁灭就是一种无价的奢侈。”乔治安娜如醉如痴地说“你们一手拿着橄榄枝,一手拿着胜利剑,还有一个人,一手拿着躲不过的毁灭,一手拿着和平和安宁。”
“你再说什么?”谬拉皱紧了眉。
“我要去丰富我的生命,而不是感觉失去它。”乔治安娜冷笑着说“其余的,都是说教者的废话。”
“看来不需要我提醒你,如果我们去北边,城里会多乱了。”谬拉平静地说。
“你不是说你要去南边吗?”乔治安娜问。
“有个叫让·德·布里(JeandeBry)的人,你还记得他吗?”谬拉用手指比划着,从鼻子到左脸颊“他脸上有一条这样的疤。”
“我记得他。”乔治安娜说“他到我那儿去过。”
“他有没有告诉你,那道疤是怎么来的?”谬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