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支书笑道:“玉米可是粮食,人都没有吃饱,哪敢给猪吃这种东西?”
“你们不要听她乱说,她就是一个浪费粮食的。”杨孟英说道。
张慧英笑:“大嫂这也不叫浪费粮食,不管怎么说,大嫂养的猪可是我们生产队出了名的壮,我看别人养一年的猪还没有大嫂养半年的猪壮呢!”
“张慧英这话倒是说对了,只能说裴静姝有头脑有本事有魄力,她养的那些猪赚的钱也可以覆盖这些成本。”刘支书附和道。
他们也都是见过裴静姝赚钱的,那一头三百多斤的猪,就算按五毛钱一斤的毛利来算,也是一百五。这一百五十块钱可以买多少玉米蔬菜了?更何况裴静姝做的风吹排骨、樱桃肉等,可不止按肉价算。
不过别家想效仿裴静姝这种办法却不是那么容易,首先这些粮食就不好收集,裴静姝这边收的价高,才有人愿意把红薯和蔬菜卖给她。
当然,见裴静姝养猪赚了这么多钱之后,也有人蠢蠢欲动,想跟着裴静姝学。
曾家就是最眼红的人之一,偏巧这曾家去年又因为给顾大娘修房子得到了一大笔赔偿,手上拿着这笔钱就想像裴静姝一样搞一番事业。他们又没有裴静姝的手艺,只好想多养两头猪,养猪是最简单最方便的。
曾老二一家买了三只猪崽,又学着裴静姝高价收购粮食和蔬菜。
说起来这曾家也是承山大队的大姓人家,曾老二家里的人口不少,自留地也多,他们也在裴静姝手上买了不少玉米种。不过也不知怎的,他们的运气不好,买回家的玉米种和往年种到地里的玉米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竟然没有一株糯玉米,全都是口感粗糙的黄玉米。
好在这黄玉米的产量还算不错,他们也等不及,掰了些玉米喂猪,想着如果能像裴静姝那样,四五个月就可以把猪养到三百斤,就算喂这些猪吃大米,那绝对是值得的。
不过他们家的玉米地也经不住正在长个的猪吃,就又高价收购粮食蔬菜。他们开的价钱比裴静姝还要高一些,大概是知道如果他们定的价钱和裴静姝一样,卖家肯定还是更愿卖给裴静姝。只有打价格战,它们才有优势。
杨孟英对此意见非常大,私下里嘀咕了好几次,“你看曾家那种忘恩负义的,手上有两个钱,就想和你抢生意了。”
正好今天有人到裴静姝这边用小麦换面条,那人就道:“他们把价钱定得那么高,还是没几个人愿意把东西卖给他们。”
裴静姝却不以为意,“他们愿意给你们开高价,你们不必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样的钱白赚白不赚,我都有些心动,想卖东西给他了。所以你们不用顾虑我,先把钱赚到手,你们多赚了钱,可以到我这边来多买肉,我很快又要杀一只猪,正愁找不到销路呢。”
裴静姝那语气又不像开玩笑,倒像是真的鼓励他们卖给曾家。有了裴静姝放话,还真有人去曾家那边卖东西换钱。现在这季节地里的菜也陆陆续续成熟了,大家也不愁没菜吃,卖红薯藤的尤其多,红薯藤这东西本来就是猪食,而且长得也很快,减掉一部分,它很快又会长出来。
不过卖玉米大豆的还是非常少,一来玉米大豆确实都是粮食,农村人也非常珍视,嫩玉米基本上都被萧长风收去城里卖了。大豆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都还在地里呢。
初夏的雨水特别多,常常都是连夜大雨,那些水田里的水便漫溢出来,这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一遇上涨水的天气,河沟土沟里都是泥鳅。
不过当地人并不盛行吃泥鳅,大部分人捉这种泥鳅都是拿来烤干当猫食。不得不说,这里的猫吃得挺好的。
要知道在后世,这种天然的泥鳅价格可贵了。
窦涛是个正值十多岁的男孩子,最喜欢跑去捉泥鳅,一遇上下雨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顾珊珊和裴朝辰两个小孩也喜欢跟在他后面看热闹,两个小家伙有雨鞋,裴静姝倒也由着他们去。不过杨孟英嘴上却十分念叨,怕小孩子把裤子弄湿了。
裴静姝被她念得烦了,就说道:“这是他们当小孩子的乐趣,你要是连他们这点乐趣都剥夺,那他们的童年就太无聊了。”
“一会儿他们一身泥回来,你给他们洗?”
裴静姝无所谓道:“反正又不用你洗。”
窦涛这小子在捉泥鳅这种旁门左道上很有天赋,出去半个小时,就提回来满满一鱼篓的泥鳅,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鲫鱼。
裴静姝见了之后问道:“你会处理这些鱼么?”
窦涛赶紧点头,“我在家里经常做这种活。”
“那行,你把这些鱼给我打理出来,今天我们吃炸小鱼。”裴静姝道。
顾珊珊和裴朝辰都高兴坏了,又有新鲜的好东西吃。
窦涛找来一颗钉子,一个小锤子,以及一块刀片,把那泥鳅用钉子钉在木板上,那泥鳅就没法滑动,只能任他宰割。裴静姝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总算发现了窦涛这小子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