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庸似乎猜到了什么,看向阿丽亚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惊愕之色。
这女人……似乎也来头不小?
解开禁制,他们去了隔壁房间,屋子里只剩下秦昆和吉尔尼。
吉尔尼在吃饭,慢条斯理,没了先前在金刚座旁的狂傲,也少了一丝傲气,秦昆看他吃完饭后,开口问道:“之前给你的提议想好了?”
吉尔尼低着头,惨笑道:“我还是继续留在这苦修吧。你可能不懂修行,在当地,修行者大多都是家境富裕之人,贫苦的人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提自证佛法了。他们最多算是信佛,仅此而已……至于修行……呵呵,恐怕十辈子积德行善,才会有些用处吧。”
“你可能不懂华夏,在华夏,赚钱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赚了钱,你行善积德,自证佛法,可以省去后顾之忧。”
吉尔尼一笑:“你很市侩,到底是怎么达到这么高的修为的?”
“这不是市侩,这是生活。”
“金银俗物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赚它何用?”
真正的修行中人,视金银为粪土,吉尔尼就是那种人。
秦昆道:“不喜欢的话,赚了钱赠予他人就是了。”
啊?
吉尔尼忽然有些傻眼。
为他人做嫁衣?
这在之前的修行中想都不敢想。
“阿弥陀佛,秦上师,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可笑吗?”吉尔尼双手合十。
秦昆也双手合十:“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我九岁时就听过,你觉得可笑吗?我当年倒是看哭了。”
吉尔尼浑身再一震,良久,一声叹息出现,吉尔尼朝着秦昆拜伏,磕了一个头:“我不如世尊。”
世尊就是佛祖,这个头也是给佛祖磕的,秦昆知道是自己用这一典故点醒了对方,才得此礼,也没闪躲。
“如不嫌弃,贫僧愿与秦上师返回华夏,求取佛法。”
“那就说定了!需要我帮忙吗?”
“借点钱,我安顿一下家里人。”
“……”
一月下旬,涂庸的事终于处理完毕。
运输队中身亡的员工得到了抚恤,罪魁祸首也捉到了,两个墨镜男交代是铁屠汗的人下的手,就是因为铁屠汗觉得这个国度不需要掮客,两方互不信任的人达不成交易是最好不过的事,只有乱,他们才能取利,所以不止是涂庸,还有一些掮客的业务全被动了手,甚至闹出的人命不止这几条。
这些都是普通人做的手脚,秦昆后续便没有参与,怎么处理两个墨镜男秦昆也从没过问,阿丽亚却从头跟到尾,涂庸对这位漂亮的庙妓产生了感激之情。
这几天涂庸频频请阿丽亚吃饭,秦昆怀疑涂公子是不是准备在外面挂彩旗了,还提醒了两句,好歹自己是韩垚委托来的,不能看着涂公子越界啊。
“你想什么呢!和阿丽亚吃饭是谈福利院的事。勒克瑙走上歧途的无知少女很多,她不想看到那些女孩重蹈覆辙。于是找上我看看能不能有一些资金上的支持……”
福利院?
涂庸的格局还是很大的,秦昆觉得自己小人了,不过也放了心。
“那你准备怎么办?”
“和拉哈尔商量了一下,反正钱都是在当地赚的,一方面维持发展,一方面拨出一些我和拉哈尔的分红,资助几个福利院。资金方面由阿丽亚当理事会负责人,监督资金用途。其他方面拉哈尔负责,这里离他家也近。”
这种资金上的运作和管理秦昆是一窍不通,听涂庸说的头头是道,他便没再理会。
一家倒闭福利院重新开张时,涂庸、拉哈尔受邀去剪彩,主持剪彩的人正是阿丽亚,被邀请的还有秦昆和吉尔尼。
不伦不类的阵容,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心情还是不错的。
福利院在勒克瑙郊区,攀不上城市里的繁华,这里就是一个村庄,孩子们都是可怜的孤儿。
原本要倒闭的福利院,院长不知道孩子们该怎么安顿,正发愁的时候忽然得到这个好消息,让她精神振奋,福利院的院长非常感激涂庸和拉哈尔的资助,一切商量妥当后,采购主任却发现油水被克扣的连口汤都喝不到,在剪彩当天表示反对。
“院长!她是个庙妓!凭什么让她来参与福利院的事!”
主任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阿丽亚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完全不顾场合,也没发现涂庸和拉哈尔铁青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