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季用强词诡辩的方式怂恿榆罔命令神农大军与有熊主力火拼于无名山头,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因突然出现两头貔貅的鼎力相助,使得有熊部族反败为胜。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两头貔貅,更奇特的是貔兽的脖子上还骑着一个小女孩,以致让神农大军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惨遭逆转,戚季也百思不得其解,至于盟主有意冷落自己,也是人之常情,谁没有一点小脾气,毕竟人家是天下盟主,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前督参,而且还不是神农部族的督参,身为蚩尤的御前督参,明白人都知道他以协助神农部族之名而行监督榆罔盟主之实,所有不受欢饮也是在情理之中。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想继续寻找机会怂恿神农大军与有熊部族继续火拼,所有他依旧密切关注有熊大军的可能动向。当随从告知轩辕已派来一行代表会晤榆罔盟主之时,至于轩辕为什么会派代表来会晤榆罔盟主,暂
时还不得而知,但他很清楚进攻有熊部族并非榆罔盟主的本意,而是在蚩尤的威逼之下被迫展开的,此时两个刚刚还在战场上你死我亡的对手突然进行别有用心的接触,此事非同小可。戚季敏锐的感觉到形势极有可能发生重大变化,急于一探究竟,也顾不上礼节,冒然径直奔向盟主大营。
戚季来到离盟主大营还有百来步的地方,看见有一行人从大营出来,一眼就能辨识他们不是神农部族人,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显得有些异乎寻常,难道他们就是有熊部族派来的使者,但他们也不像是有熊部族人,再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此人身形健壮,黑发侧垂,古铜皮肤,星目剑眉,好似曾经相识,仔细一想,这不是前不久在震蒙部族夺走自己爱慕的依若郡主的那位名叫天保的流浪猎人吗,一股无名怒火顿时涌上心头。真是冤家路窄,戚季与少昊清正面迎头相碰,二人四眼怒目对视,氛围顿时紧张起来,但他们都是神农部族的宾客,
戚季打破沉默冷冷问道:“你不就是那个被依然郡主招为夫君的天保吗?”
“然也。”
“我真的没有估计错,你果然就是有熊部族的奸细,现在还代表有熊部族来到神农部族有何不可告人目的。”
“你大错特错,我根本就不是有熊部族人,怎么可能是有熊部族的奸细呢。”
“你是那个部族之人?”
“我乃东夷部族少昊清。”
“郡主的确有眼光,执意要嫁给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是一位王子,只可惜你是一位部族已经被灭亡的王子,郡主既然选择了你,实际上就选择了自取灭亡,你很清楚大君王的行事风格,如果我将此事汇报大君王,他一旦知道郡主的夫君是他追杀了十年的漏网之鱼,必定会诛灭依若郡主全族。”
“郡主嫁给我时并不知道我是谁,她一直到现在都
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与蚩尤的恩怨与郡主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没有猜错,戚季公子也爱郡主,何必将莫名的灾祸引向一个无辜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也是你心爱之人。”
“正所谓爱之越深则恨之愈切,郡主在你我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如果当时你已经表明了你的王子身份,我被淘汰那也无所谓,但别忘了你当时的身份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猎人,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弃我这个真材实料的公子而选择你这个来历不明的流浪猎人,这可是对我最大的嘲讽,既然依若郡主选择的夫君就是九黎部族的一号欽犯,那现在郡主的生与死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我只能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戚季撂下一句阴狠的话,便甩开少昊清,扭头继续向盟主大营奔去。
榆罔送走空宵子,陈妶一行之后,立即召聚随军征战文臣武将会合于盟主大营中一起商讨与有熊部族结盟的事宜。只见榆罔盘坐在大营中央,太宰慧奥坐在
旁边,内史溜须,一招杀夫丁,泼天猊辛奎,奔腾白泽莽犴,笑傲沙场逍战,移山手泰拓,攻无不克必克盘坐于左侧;不倒斗士立辰,鬼见怕骁馗,横行獬寅甲,梦中恶魇寐煞,所向无敌莫敌,好胜貐不溃,狂暴刑天盘坐于右侧。太宰慧奥根据空宵子所提供的实情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蚩尤的真实身份,众人皆惊诧不已,榆罔便语重心长道:“各位都是神农部族的忠勇之士,国之栋梁,我深知诸位皆赤胆忠心,战场冲锋陷阵,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日夜殚精竭虑,都是为神农部族分忧。现在蚩尤的真实身份已经原形毕露,他并非炎帝之裔,而是一由狼群养大的魔头之后,神农部族自然要与九黎部族解除同盟关系,但蚩尤势大,我计划与有熊部族结成同盟,共同抵抗蚩尤的邪恶势力,特意与诸位商讨此事,不知诸位有何建议?”
大家面面相觑,特别是诸位太保,他们都是率性爽朗的赳赳武夫,没有太多花花肠子,感觉此事就像天
方夜谭,可信度太低,一时难以接受,颇有微词,但也保持沉默,唯有刑天憋屈不住,愤愤不平抱怨道:“前者我神农部族为蚩尤所败,便与蚩尤结盟,蚩尤声称是盟主的兄长,所有我无话可说;这次为轩辕所败,又与轩辕结盟,这一口窝囊气实在难以咽下,盟主与他结个什么鸟盟,一声令下,以天下盟主之名,要轩辕俯首称臣,若有半个不字,我单枪匹马,杀入有熊大军,直取轩辕首级,献与盟主,再兼并有熊大军,挥师南下,夺回都城空桑,踏平九黎部族,取蚩尤狗命,扬我的神农部族之天威,方解我心头之恨,盟主也能再次名副其实的号定天下。”
“拜见盟主,戚季有几天没有问候盟主了,自然非常牵挂,所有今天特意来向盟主致敬,巧合的是刚才在门口正好碰到有熊部族的代表从大营出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盟主果然要与蚩尤大君王分道扬镳,而选择与有熊部族结盟,岂不知九黎部族数万大军屯于盟主的都城空桑,若盟主真的看不清形势,走上与大君
王对抗的道路,惹发大君王雷凌之怒,可怕空桑就要被推为平地,神农部族也将不复存在”戚季在大营门口就听到了神农部族的文臣武将正在商讨与有熊部族结盟之事,没有经过允许的擅自进入盟主大营,他一贯如此,我行我素,完全没有对榆罔盟主展现出应有的尊重,并单刀直入质问道。
“狗胆戚季,好你一个九黎部族公开的奸细,狗仗人势一再蔑视天下盟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正欲取蚩尤狗命,可惜蚩尤不在这里,那就先拿你开刀。”刑天怒不可遏,正无处发泄,正好拿戚季开刷,只见他怪眼瞪圆,虎须竖起,一声大吼,拍案而起,左手持干盾,右手握戚钺,直扑戚季。众人皆规劝阻拦刑天不可鲁莽用事,但刑天更加怒不可揭,伸展粗壮的双臂将阻劝者纷纷甩到,以致无人能够阻挡。
戚季深知榆罔宅心仁厚,所有才敢仗着蚩尤的淫威肆无忌惮的在神农部族撒泼,但也知刑天性情狂暴,自然不敢招惹刑天,但见刑天怒气冲天而来,常言道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便迅速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但随他而来的两个随不及戚季逃跑迅速,被刑天手起钺落,左劈右砍,血溅大营,当即毙命,刑天并没有就此平息怒火,反而愈发盛怒的追击戚季。
戚季逃命心切,慌不择路向西南飞奔而去,刑天则紧随其后穷追不舍,二人你追我逃,僵持不下,开始是全速疾驰,奔跑了一段路程,体力消耗严重,便化奔跑为快速疾步行走,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等到体力略微恢复一下便又开始追逐:一如狡狐飞奔,一如蛮熊狂怒,一个白衣飘飘,一个一身黑服,一个身轻如燕,一个气壮如牛,一个逃命要紧,一个誓不罢休,一路翻山越岭,跨沟穿林攀峰,即象猛兽追猎,又像嬉闹过度,一逃二追三藏,展开漫长追逐。
二人一前一后从日中追到日落,日落追到月升,月
升追到月落,月落追到日升,日升又追到日落。。。。。。。戚季被追得头昏脑涨,气喘如牛,浑身胀痛,眼冒金星,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几天,只知道每次回头一看,刑天都在后面手握戚钺冲上来要劈自己,在逃命的本能驱使下不顾一切往前奔跑,仿佛自己都被追傻了,也不知道在何时何地,只感觉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的来到一片群山之中,此处山势险峻,重峦叠嶂,纵横迂回,有如迷宫,加之自己身体早已严重虚脱,神志有一些模糊不清,双腿发抖,头重脚轻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山崩,沟壑险壁在动,峰回峦转屏障,悬崖陡峭万顷,兀峰嵬峨耸立,就像巨兽獠牙,上下双颚一合,一口可吞乾坤,此处怪异迷离,难免意乱心慌,地面积雪厚深,荆棘枯树狼藉,灌木错落阴森,一步一颤一惊,东西南北莫辩,上下左右不清,九曲一十八弯,左弯右拐前行,终点回到,还在原地旋转。
戚季拖着极其疲惫的身躯在这缭乱险阻的大山中转
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走出大山的通道,很快夜幕又再一次笼罩上来,山间光线愈发昏暗,戚季意识到自己彻底迷路了,浑浑噩噩东张西望,发现周围的乱石崖壁好似青面獠牙的鬼脸,苍柏虬松就像张牙舞爪的怪兽,一切都显得更加诡异,蓦然回头一看,发现刑天还在后面手握戚钺要来劈自己,本能的赶快逃命,慌乱中迈开双腿,却被一根大树的遒根绊倒,狠狠地摔在地上,不顾身上的疼痛,赶快观测刑天也没有追上来,却惊奇的发现刑天还在原地莫名其妙的一动不动,戚季困惑的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借着傍晚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最后一缕昏暗的光线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站在后面的根本就不是刑天,原来只是一块石头儿,虚惊一场。也许自己真的被刑天给追傻了,居然将一块石头当成了刑天,既然那只是一块石头而已,看来刑天真的被甩掉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敢略微放松一下。但连日以来一直亡命的奔逃,早已饿得七窍生烟,体能透支到了极点,此时夜幕完全笼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