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这是一个遥远到显得陌生的词语,自此师傅斯恒死后,容月栖的性格变了很多。
她变得冷漠乖戾,不再合群,那些曾经被称之为朋友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直到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懂了,这世上再无一人是她能去依靠的,那些曾经渴求的脉脉温情,也不过是让人作呕的虚情假意。
更遑论身居高位后,数之不尽的阿谀奉承与带有目的的刻意讨好。
容月栖不习惯与人距离太近,对云鲤突然亲近的举动,她没拒绝,只是在低头扫过手机界面的瞬间,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讥讽笑意。
看起来,她们都对彼此有所图谋。
这,再好不过。
云鲤一丁点都感受不到容月栖对她的暗暗戒备,满心满眼都沉浸在乖崽被自己感化的兴奋情绪中。
崽崽真可怜啊,对她好一点,态度就软化了。
果然是吃了很多的苦,才会这么珍惜别人对她的好。
自己要对她再好一些才行。
果然游戏剧情都是辣鸡!
完全不可信!
系统:没眼看,打工人躺平,放弃挣扎,这个宿主电麻了都救不回!
云鲤沉浸在自己的情绪,看容月栖的目光越来越不正常。
她才二十几岁,这一刻,却散发出了无比浓烈的母性光辉!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来,乖崽崽,到妈妈这里来。”
容月栖被云鲤看的很不自在,她挽起一截袖口,深色真丝缎面的布料与底下的冷白色肌肤一寸一寸摩挲,不失克制道。
“云外长,你的伤上药了吗?”
容月栖指的是被云鲤被云奶奶打的那几下。
老人家身体康健,精神头好,力气也大,云鲤挨的那几下都是实打实的。
“没,打在背上,自己不好上药,等会让人来给我处理一下。”
云鲤心里压着事,没心思处理身上这点伤。
在她看来,没出血的都是小伤。
容月栖低低嗯了声,将提前准备好的药膏拿出来,“用这个吧。”
“好,”云鲤下意识应着,伸手接过,忽的停住,脸上笑容灿烂,“这是容总特意给我准备的?”
云鲤一瞬不瞬的盯着容月栖的眼睛,似是企图从她眼中找出些佐证自己猜测的证据。
容月栖淡定回视,“顺手而已。”
云鲤还是笑,给了容月栖一个我都懂,完全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
容月栖神情淡然,淡笑自若的敛起心中的讶异,云鲤的变化,比她想象中更多,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呢。
回去的路上,容月栖问风怀鹤。
“没有大变故的情况下,为什么同一个人会变得判若两人?”
风怀鹤没多想,“可能有精神病,突然发病了。”
容月栖垂眸,神情若有所思想,忽而道。
“回东国后,去联系几个精神疾病领域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