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久,金大生挤过人群,站到了他身边。金大生尝了口他的“草莓奶昔”,叶维廉支着头看他。金大生摸了摸叶维廉的脸,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叶维廉笑笑。金大生拉了他一把,想带他进na后边的包间。叶维廉推了他一下,又被他搂进了怀里。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越来越多人涌进酒吧,叶维廉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金大生贴他贴得很紧,身上有一股腻人的香水味。
金大生刚要继续开口说话,他身后又挤过来一个人,朝吧台要了一杯雪啤。
金大生周围几个小弟立刻靠了过来。吧台边的人喝了口啤酒,朝金大生说:“不要误会,我只是来玩的。”
金大生转头,看到王义礼,有点惊讶地说:“我以为王sir每天24小时就守在我们地头的铺头边,等着抓点把柄,好把我们关进去。原来你还有空出来玩的?”
王义礼不响,金大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王sir,如果你不是个差佬,其实单看脸也不差,身材又很匀称,我觉得…”
“生哥,”叶维廉在后头喊了一声:“你不是说要去后面包间谈事?”
金大生站起身,笑着和王义礼又说了一句:“王sir慢用,喝多少都记我账单上。”
叶维廉顾自己挤过人群,朝na后边包间走。金大生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到包间门边,金大生就迫不及待贴上来要亲叶维廉的脸。叶维廉躲了几下,张了张嘴想说话,忽然看到王义礼抓住金大生的头发把他拽到了一边。
金大生怒吼道:“你发生神经,死差佬。”
王义礼拔出一枚小刀,抵在金大生喉咙口,说:“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刚才吸食并私藏违禁物品,要不跟我走一趟,要不现在从这里出去。”
金大生脸上的肉都抖起来了,他猛地推开王义礼,走回了酒吧主厅里。
叶维廉还靠在一边,他的衬衫纽扣被金大生扯坏了一颗。王义礼看了他一眼,收起了刀。
王义礼看着走廊灰红色的灯光,忽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朝外走,叶维廉说:“你把他赶跑了,我的生意怎么办?我的餐厅开在他的地头上。”
王义礼骂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以为你玩得过他吗?”
叶维廉笑起来,他理了理衬衫领口,问:“我们不是只是friend吗,今天我陪金大生睡了,又关你什么事。”
王义礼愣了下,他沉默了会,说:“不关我的事。”
他转头走回了主厅,舞池音乐又炸进耳朵里。王义礼推开吵吵嚷嚷的人群朝门外走。拉开na的大门,城市的霓虹灯火照进眼睛里,王义礼靠到后面的巷道里点了只烟。
其实他一直没有换掉手机上叶维廉那张锁屏壁纸,时间过久了,就有点懒得换掉。王善礼上次看到,说没想到他也是个恋爱脑,还会用男友的照片做手机壁纸。王义礼懒得解释。但他和王善礼说:“我没那个意思。”
他手里的烟燃到一半,突然被谁勾住脖子,带到了地上。王义礼还没反应过来,昏暗里几个人围着他开始拳打脚踢。王义礼拽住一个人的腿拖拽到地上,趁势站起身,和身边的几个扭打在一起。
有人叫了一声:“死差佬,叫你活不过今天。”
王义礼被人狠狠砸了两下头,一下子感觉天旋地转。他摸出随身佩刀划伤两个人,脱身朝街口跑,又被人拽住,摁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被头上流下来的血有点糊住了眼睛。王义礼这种时候还在努力做判断,大概是什么人袭击他,从哪个方向可能会有巡街的警员经过。
突然叶维廉的声音叫起来:“操,生哥,你叫人放开他!”
王义礼不大看得清叶维廉和金大生的脸。他的肋骨上又狠狠挨了几脚。叶维廉问金大生:“你要干什么!”
金大生笑笑说:“旧账新仇一起和王sir算一下。”他搂住叶维廉的脖颈,把他带到王义礼旁边,说:“王sir,我们先回去休息了,你陪我这些小弟再玩一会?”他笑起来,拉着叶维廉的手朝街口的停车位走。
金大生拽着叶维廉走出去没几米,王义礼开枪了,街口响起尖叫声,几个围殴他的古惑仔都退到了一边。王义礼拖起自己,把枪口对准了金大生。
王义礼说:“生哥,今天我们把旧账新仇一起算掉。”
巡街警员赶到的时候,街口就一直这样僵持着。王义礼脸上淌满了血,拿枪指着金大生。金大生脸上的横肉都感觉凝固住了,他也认识王义礼有些年头了,还没见过他这么狠戾的时候,他怕他一动,王义礼真的会开枪。
第二天一早,高级警司与古惑仔酒吧街头斗殴开枪上了新闻。陈才明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在他办公室里站得笔直的王义礼,说:“王sir,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会出这种事。”
他点了点王义礼脸上的伤口,说:“按照规定,你知道的,停职半个月,这段时间的事情移交一下助理警司。”
王义礼说:“yes,sir。”
中午,王义礼交接完事情在楼底买了个三明治,然后慢慢走回家。
他在电梯口碰到叶维廉,叶维廉又跟着他进了电梯间。王义礼靠在墙边,看着攀升的电子屏数字。叶维廉也没说话,只是到最后,低头轻声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