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更大了的。”
夏柿的衣服并不多,其中大部分还是亲戚家小孩儿穿不了或者不喜欢了,送给他的旧衣服。
夏柿不觉得穿别人的旧衣服有什么,相反收到衣服他还很开心,把每一件都洗得干干净净。
贺余霄在木箱子里确实没有找到大小更合适的,只能勉强点头:
“行吧,我下次带几套衣服放你这里。”
夏柿:“……?”
贺余霄用夏柿的毛巾洗脸,没有牙刷就简单的漱了下口,躺在刚铺的床上,第一反应就是床板好硬。
硌得他浑身疼。
趁夏柿没在意,贺余霄不动声色的掀开床单看看。
棉质床单下铺的是草编的席子,凉席下垫着薄薄的一层棕垫,实木床架上,用十几片竹片做支撑。
贺余霄伸手摸了摸棕垫,不是市面上几次加工、加了弹簧软包的棕床垫,和蓑衣一个材质的垫子就这样裸露在外。
摸着很硬,厚度还没五厘米。
连床褥子都没有,这跟直接躺在床板上没区别,难怪睡着这么硬。
贺余霄看了夏柿一眼,不用看就知道对方的床和他的相差无几。
床单被罩都洗得很干净,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夏柿身上是同款。
但里面被芯经过多年使用,不再松软保暖,盖在身上很厚重。
贺余霄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身体都没暖和起来。
尤其是两只脚,冷得跟冰块似的。
贺大少爷没睡过这么难睡的床,他忍不住想——夏柿的被窝真的暖和吗?
()现在睡着都这么冷,冬天怎么办?
木床并不静音,贺余霄一动,最底下的竹片就‘咯吱’‘咯吱’地响,有人在耳边烙饼,夏柿也很难入睡。
‘咯吱’声再次响起时,夏柿也翻了个身,看向贺余霄的方向,低声问:
“贺余霄,你睡不习惯吗?”
夜凉如水,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水泥墙上留下一束不规则的光束。
借着微弱月光,房间就算不开灯,夏柿也能看清另一张床贺余霄身形轮廓,只有五官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黑暗中听见夏柿轻轻柔柔的嗓音,在床上辗转反侧烙饼的人动作一僵,保持一个姿势没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贺余霄低声开口:
“我吵到你了?”
“没有。”夏柿从床上坐起身:
“你是冷吗?”
贺余霄默了几秒,才低低的应了一声:“有点。”
夏柿了解这人的性格,这时贺余霄口中的‘有点’便是‘很多’了。
是自己死皮赖脸要留在这里的,现在又嫌这嫌那儿,贺余霄本来以为夏柿会嫌自己事多麻烦,心里也有点沮丧。
他也不想这样的,但他实在睡不着。
这才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感觉肩膀疼腰也疼。
夏柿柿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娇气麻烦精,贺大少爷心情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