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蛊?怎么可能?
真正的言灵蛊他才刚做出来,还黑乎乎地躺在碗底。
可看这配方,还真的和言灵蛊有八分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三味药材的制法和最后滴入人血的操作。
陈星瑜皱眉思考着。
此刻已是傍晚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炊烟升起,村东的古庙中却突然穿来了诵经的而声音。
思路被那诵经声打断,陈星瑜这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秦安平给木念晴唱解结傩的日子。
他将那张配方揣进怀里,顺着山石攀上崖顶,赶紧向秦家小院跑去。
气喘吁吁地回到秦家小院,天色已经渐黑。
小院的天井里燃着灯,木念晴被扶了出来,安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双目紧闭。
大概是开坛前,需要除去身上的脂粉首饰等身外之物,木念晴的耳环项链等物品被摘了下来,头发也披散着,看起来脸色惨白。
秦安平带着伏羲面具,站在天井的案桌前,手里捧着一张镇魂灵牌,气氛庄严。
在古庙中供奉过的解结牒就放在香炉之后,秦安
平将手中的镇魂灵牌猛然往桌上一掼(),大喝道:翻冤童子、延寿仙姑何在?
陈星瑜忙把先前准备好的灵童符纸贴上额头。
再一抬头?()?[(),秦家的天井之中,一男一女两个素衣人突然出现在木念晴身侧。
伏羲拿起那张解结牒,高声诵道:“大中华碧岭洲古风镇毗仙村信女木念晴,设坛投词,焚香秉烛,祈恩求解……”
后面是一长串木念晴可能会犯的错做错的事。
伏羲言明,如此种种,皆是过往,苦主此刻祈求上天原谅,消解罪业。由此而带来的病痛灾祸,一并解除。
待他诵完,两童子缓缓走到伏羲身边,将桌上准备好的解结牒捧起,转身向门外走去。
两童子与陈星瑜擦肩而过,皆目不斜视,等前脚一出院门,便没了踪迹。
而一场大雾,却缓缓从门外蔓延到门内,将三人全数淹没。
“玉龙!快点!”木念晴的声音响起,陈星瑜抬头向上看去。
女人,不,一个年轻女孩的手拉着绳索,另一只手攀险险攀住上方的山岩,身体微微颤抖。
眼前,是不知多少年前的帽檐崖,而此刻,他的魂魄正附在木念晴身上,被悬吊在帽檐的下方,手中绳索被拉得笔直。
上方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拉住了绳索。
大手收紧,青年臂上肌肉鼓胀,一用力便将木念晴拉了上去。
“吓死我了!”木念晴急急喘了两口气,又回头去看,“蛊师还在下面。”
另外一根绳索的下方,悬吊着另一个年轻人,白净面孔,微微上斜的凤眼,正是当年与他们结伴上崖的蛊师连凤迁。
不似木念晴还有些攀岩基础,连凤迁一眼看上去便是个不会爬山的。
此刻他悬吊在绳索之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上方。
张玉龙微微笑了笑,把木念晴往小平台的安全处揽了揽,伸手去拉绳子。
他的手速极快,来回倒换几下,便已把连凤迁拉到了帽檐旁边。
但当年的绳索并不算粗大,在石壁上来回摇摆摩擦,竟已有了断裂的趋势。
“凤迁,攀住石头!”张玉龙有点紧张地望着下方的青年,却不敢再多用力,生怕力道猛了,会将那岌岌可危的绳索直接拉断。
连凤迁细白的手指一搭上岩壁,张玉龙便趴下身去,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
帽檐崖下,连凤迁白净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红晕,反手抓住了青年的手臂。
上到小平台上,木念晴已经向上攀了几步,又回头向张玉龙点点头道:“今天没有幻象,每一步都很踏实,运气不错。”
连凤迁还在喘气,他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张玉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