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记着喝啊!”陈星瑜拗不过她,被推出了厨房。
看着师弟进了东厢安静下来,木念晴才扯了扯嘴角:“呿,一老一小都那么啰嗦。”
药罐里的药汁已经煮好,木念晴倒了一碗出来,却迟迟没有端起,依旧愣愣地想着心思。
待到那药汁都凉透了,她才端起碗,直接泼到了窗外的墙根下。
“我都说治不好了,还喝什么药!”
草药的香味在深夜的薄雾中飘荡,主屋里传出一声微微的叹息,被晨风一吹,消散在了袅袅药香之中。
陈星瑜只睡了大概两个时辰,又赶紧爬起来,直奔天梯崖。
今日的内容依然是看,陈星瑜强撑着精神,沿着昨日的印象,把天梯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l百遍。
下午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无法抗拒那巨大的疲惫,与其他几l个新弟子一起,窝在那块大石头后面,睡作一团。
等睡醒的时候,曲家的弟子们都已经回了小屋,曲连吉留下话来,让他们继续睡,就睡到天亮,不用回曲家了。
几l个偷懒睡觉的弟子都慌了,跑回去苦苦哀求,却被曲连吉的大弟子挡在崖下,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陈星瑜压根就没回去,直到其他弟子回来,他依然坐在大石下,静静地看着高耸的天梯崖。
“星瑜!”鲍易也是今日打瞌睡的其中之一,见他不动,跑过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星瑜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师父说不能回曲家,但没说不能去别处吧。”
“别处?”鲍易眼珠一转,立刻动起了脑筋,“嘿,要不,我们去卫楠那儿?”
早在来寻仙之前,鲍易和卫楠就是好友,现在兄弟落难,到好朋友那儿挤一晚,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新弟子们分到了不同的师父,两天下来,早受够了曲连吉什么也不教,只让他们看的教学方法。
这几l个弟子早就密谋着,要去蛊师那边看看。
“那就去呗,”鲍易小声道,“去看看人家都在学什么,要是好玩,我还想换个师父呢。”
“换师父,能行吗?其实
()我也觉得,学蛊肯定比攀岩好玩。”
“怎么不行!”一个新弟子看了眼陈星瑜,“他不就是从傩师那边转过来的?咱们也就是悄悄去问问,不行的话就只借宿,曲师父也没说不能去别家睡吧。”
几l个人越想越觉得可行,当下便决定了去蛊师那边。
“星瑜,你去不去?”鲍易临走时问了一句。
陈星瑜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这么多人都过去,怕是曲师父要发脾气了。”
“得了,人家和我们不一样,昨晚还不是在傩师那边住的?快走快走,在石头底下窝了一天难受死了,我要赶紧找张床。”
一行人嘀嘀咕咕地走远了,陈星瑜又盯着悬崖看了半晌,这才站起身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银白的月光洒在崖壁上,将天梯崖上的根根红绸照亮。
陈星瑜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这两日师兄们攀爬的线路,攀上了岩壁。
昨晚去找傩师时复刻过木念晴的动作,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有了一定的把握,此刻攀上天梯崖,竟有种微微的轻松感。
虽然天色已晚,但这两天看下来,天梯崖的一草一木,每一块凸起,他都已经看得熟悉。此刻上了崖,手脚的触感比对着记忆中的画面,印证得分毫不差。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攀到了帽檐崖的下方。
看着那向外凸出的十尺崖面,陈星瑜终于感觉到了束手无策。
若说爬到这里需要的只是细致和勇气,横攀帽檐崖再向上走,没有技术和力量就完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