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籍在身后推了他一下,说道:“虞十六郎你好大个人,凭空污人清白是怎么回事儿?颜师姐何时是为了虞师兄来的?”
一旁的缄默简悠只冷笑了一声,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咋呼小子,她见过许多。
虞意眉心的“天眼”因是被颜浣月本命横刀所伤,带着她的先天灵气,痊愈得有些缓慢。
这几日下雨,眉心的伤还有些痛痒,为此,他念了她许多日夜。
谁知一出客栈就见她走在不远处,本想拿虞照气一气她出出气,谁知这一脚竟踢到了苏显卿眼前。
苏显卿他是见过的,不比横宿城外的慕华辞温和好说话,他是真的会亲自动手。
虞意低声说道:“我胡说的,就是想引起你们注意罢了。”
颜浣月冷笑道:“你哥哥有恙在身你不痛心却还能对他如此胡言乱语,若再拿虞师兄同我胡说八道,我能给你开天眼,也能给你开瓢。”
虞意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低头说道:“知道了,颜道友,我错了。”
恰好转过街角,虞意正要独自走进雨中,苏显卿问道:“你方才说虞师弟的药?”
虞意止住脚步,吞了一颗丹药压住腔中泛上来的血气,回道:
“原本是要带去明德宗给十二哥治病的药,路上被狐妖盗走转卖给鬼市的商贩了,我阿姐命我带人前来寻回,带来的人已经先去了,我去找他们,告辞。”
说着向四人行了一礼,彻底跑了开来,溅起一串水珠。
檐上坠落的水珠断断续续,立在门边的小二攥紧了手中的铜钱,阴沉着脸望着长街尽头已无人迹的方向。
有一女子一身鹅黄衣裙拂过他身边,面上的素白薄纱在风中泛着微澜。
她回身对跟过来的男子说道:“姜兄,走吧。”
一身农人装扮的姜叙声拿着伞慢悠悠地踱出来,说道:“谭姑娘,等等,伞。”
谭归荑笑道:“不过是斜风细雨罢了,淋着倒还快哉,我可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
说着也从未注意到身边的客店小二,提裙走进细雨中。
姜叙声刚走到门边,身后就有人同样农人打扮的人在他头顶撑了把伞,叮嘱道:
“大小声,你母亲叮嘱过,你的伤还没好全,鬼市又隔绝灵气,要仔细一些。”
姜叙声接过伞,说道:“小城,你同我共伞。”
小城诚惶诚恐,连连推辞。
姜叙声直接撑开伞将他扯进来,低声说道:“省得某些人一会儿后悔。”
谭归荑站在门前,说道:“姜兄,多大的人了,出远门还要受母亲辖制,此生能得几分自由?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唯唯诺诺了。”
姜叙声没有接这个话,只笑着说道:“谭姑娘,走吧,你不是还想追回虞兄的药赎罪吗?”
又是几个人走进雨幕中,消失在长街尽头。
未曾被注意的小二将手中的铜钱放入衣襟之中,从门内拿出一把旧伞,远远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