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不过,不管是爹爹还是我,都不打算继续深究下毒。”张林广说。
张知:“你说什么?你要放过她?”
张南姝以前看不惯她大哥,现在又觉得她二哥蠢:“你能不能冷静点?”
张林广始终好脾气,没有和弟弟吵起来。
“下毒是既成事实,深究毫无价值,不如把这件事利用起来。我靠着尹卿云,更深得保皇党的信任。
我等待时机,在佐藤的寿宴上安插细作点燃炸药,成功挑拨了保皇党和军部的关系。
同时,在这段日子的布局里,我已经暗中把尹卿云和七贝勒的密信杜撰好了。
现在揭穿事实,是我被七贝勒戴了绿帽子。如果是因为政见不合,对七贝勒没什么损伤。
但若是因为偷情,七贝勒在其他支持者眼里的威望会大打折扣。他可以不待见我,但他偷我的妻子,就太过于下贱,此事叫他信任大减。”张林广说。
他已经造好了七贝勒和尹卿云偷情的各种证据,信件、人证物证等。
那么多遗老遗少等着七贝勒复辟,他却在这个当口去乱搞,对他整个人的形象打击极大。
这是年轻人的手段,“小孩子”的手段,也是大帅教张林广的。
大帅反复说,和老狐狸们斗,别用太过于成熟的办法。
比如说,小孩子扔你一脸泥巴,同样可以叫你一身狼藉、灰头土脸。
“……你会杀她吗?”张知问。
张林广:“她既背叛了我,又玷辱了我与保皇党的结盟,我自然要杀了她。”
张南姝怔怔。
她沉默半晌:“你舍得吗大哥?她是你女儿的母亲。”
“我是张苑的儿子,我要先给我爹报仇。若孩子怪我,将来她再找我算账。”
张南姝坐在那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爹爹去世后,她总在想他们兄妹仨走向何方。
前不久,她以为局势明朗。
她想过把地盘全部交给景家,换取钱财,去大洋彼岸念书。
如果孙牧愿意,他可以跟她一起走,一辈子享受她的财富。
直到今天,事情骤变,张南姝感觉计划重新被推翻。
她这几日很闷,没胃口,早起时有点干呕,却从来没吐过。
她听到兄长的话,不知哪里的情绪被深深触动,跑到门口大口大口吐了出来,把早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小米粥全部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