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之内。
当宫门合上的那一瞬,云若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霜雪世界,眼前白芒一片看不清远处。地面铺着一层不算太厚的雪,用脚轻轻刮去雪花,底下却又是一层坚硬的冰砖。不时而起的霜风刮过,数息时间就掩盖了脚下的痕迹。
转身,宫门却已不见。漫天上下只剩下银霜白雪,来路茫茫,去路也茫茫。
这白塔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未入白塔之前,有多少修士是为塔内的仙芝灵草,术法宝器而来,可这白塔之内至今未见什么宝物。
若是古修府邸,白塔五层一层一界,界界凶险,有谁会将自己的府邸弄成这般模样?
若是历练之所,可酆都数千年的历史,除却一个虚无缥缈的白帝传说,从不闻有何传承的大宗
门。就算四城阎罗也只是各管属地,上下隶属的关系也仅仅是城主城民,并不算什么山门宗地。
怪不得夜惜离大人猜测这本是一件仙器,一件无主解封的仙器。如此一来这各层各界的混乱也就解释的通了,可那阎罗令又实实在在的出自此处…又是谁人安排?
云若抬头远望,这漫天白茫满目的银霜却无端的从脑中跳出了两个字——牢笼!!
“若是牢笼,囚禁的又是谁?可就是当年白帝??”
“若儿,修真之路何其艰难,错一步则万劫不复。你可要小心谨慎,谋而后动!”师傅云常在的话语言犹在而。可云若自从小村寨别了师傅一路而来,活的却像是个莽夫,走的步步惊心!
“终究还是实力不济,可谋而不可动…”云若深吸了一口气,风霜入胸,乍起的寒意里夹杂着充裕的霜水灵气。清醒了几分头脑,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脚下一动,身射如失:“无论如何
,十年之约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云若在风雪中疾行,身周不断倒退的景色,除了那渐薄的雪层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有不知名的野草,从雪地里探出了点青绿。有几丈高低却枝叶零落,挂满冰棱的月桂。这些都没让云若停下脚步,可在一片桂林转角之后,眼前的东西使得云若立时顿下了身子——那是一座冰雕。
确切的说,这是一座人形的冰雕!
冰雕厚而浑浊,云若探出的神识被冰层阻隔,探不出里面是否有生命的痕迹。而它那隐约间的轮廓,却让云若升起一股不算强烈的熟悉感。
“应是有人冻在了里面,而且可能与我相识。”云若微微沉眉,稍一犹疑之后并指成罡,指尖上的妖元凝刀一点点地削开了冰层…
“是他?”当冰层逐渐变薄,里面的人影渐渐清晰,这个人却是在月宫门外先一步入了宫门的那个修士。
云若不是圣人,他也懂修真者独,大道也只孤
行。可在修行的路上,对于偶然有所交集的同伴可以不帮,却不可违背道义。无论这些萍水之交的同伴出于何种目的,毕竟是为他挺身而出。
如此不顾道义,背弃同伴的小人,云若对其只有鄙夷。
“虽然这里寒霜漫天,可毕竟是金丹修士,如何会被这种程度的霜气凝结?”云若冷漠地打量着依然裹着薄薄的冰层的修士,神识浅探却是不及半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