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门口依旧吵闹,吵吵嚷嚷的一群人乱成一团。
助理眼见时间已经到了,赶紧挤进人群把他约了人的消息告诉陆黎。
陆黎此时衣服头发被人群挤得乱糟糟,妹妹还在跟妹夫吵架,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挤出人群,朝约定的地方走去。
陆黎和祁恙约好的地方是酒店一处隐蔽的包厢,他推门而入。
包厢里只有祁恙一人,此时的祁恙正坐在主位上,见人来,他勾起唇角,慢条斯理的给陆黎斟了杯茶,“陆董,在商场这么多年,谈合作最忌讳的是什么,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难怪最近老是丢合作,看来陆董得好好反省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
话里话外都在嘲讽他,陆黎气得心脏突突直跳,额上青筋尽显。
明明是他约的人,就因为来晚了一步,原本应该占据主导方的,现在却成了祁恙,主场的优势全都在祁恙那边。
祁恙端着茶杯:“陆董,还站着干什么,坐啊。”
陆黎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天的优势在他这边,他得赶紧找回主导权,陆黎冷着脸,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
他看着祁恙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不愧是祁家少爷,胆量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祁少爷可别忘了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没错,他之所以能把祁恙约过来,就是拿了祁恙母亲的事威胁他,说起来还得感谢他那不争气的儿子陆宴时,要不是陆宴时过来质问他,提起祁恙母亲的事,他还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他猜的没错,祁恙的软肋就是他的母亲,不然也不会为了他母亲的事,自己过来找他。
既然知道软肋在哪里,拿捏起来就容易多了。
而他能让祁恙过来的理由也很简单,反正他们已经知道照片的事是他干的,那他不防再利用一下照片,他告诉祁恙他手上还有很多他母亲不可见人的照片。
只要他想,他就能再让那些照片再一次从别人的手里流传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祁恙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神色依旧淡然,并没有接陆黎的话,而是给手里的茶杯斟满,神色散漫笑起来:“陆董,你怎么就确定我过来一定是因为那件事?谁给你的自信?”
明明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说话谈吐,游刃有余的程度让陆黎警惕起来。
“你什么意思?”陆黎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从脸上神情看出什么,但男生依旧漫不经心的无所谓一般,玩着手里的茶杯。
一时间陆黎也把握不好这人究竟是想干嘛,只不过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陆黎靠向,勾着唇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我说祁少爷,你不过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以为装作高深莫测我就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还是太年轻了,实际上从你答应过来跟我见面的那刻起,你就暴露了你的弱点,我们这场谈判你早就输了。”
“我劝你还是别嘴硬了,好好跟我谈条件,说不定我高兴了还能少提出一点要求。”
突然祁恙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陆董,你也说了我就是个小孩,你是不是忘了我几l岁?”
“什么?”陆黎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懵了,几l秒后反应过来,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祁恙抓起桌上酒瓶,“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变故就在一瞬间,等陆黎反应过来瓶口尖锐的角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才反应过来啊,可惜,有点慢了。”
“真没想到你还送上门来了。”
他的语气依旧冷淡,甚至夹杂着笑意,这才是最恐怖的,陆黎遍体生寒,头皮发麻,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这哪里是正常人,这就是一疯子!
疯子怎么可能按常理出牌!
他突然想起来,他找人了解过祁恙的,这人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正常。
他记得很清楚,调查资料上写了,这孩子在他母亲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喜欢跟人接触,有一回,他父亲想新娶,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谁知第二天那女人就从楼上摔下去,摔断了一条腿。
据那女人说,当时这人是拿着刀想杀她的,她逃跑摔下楼,惊动了保姆,才侥幸逃过一劫,后面还是老爷子拿钱摆平了一切。
他刚刚说那话的意思就是,他是未成年,未成年就算是故意杀人,也不会被判死刑,最多关上个十年二十年的还能出来。陆黎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呼吸都不敢大声喘气,他失策了,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万万没想到这个祁恙会这么疯,他就不应该跟疯子谈交易!
换成是别人他可能不相信那人敢这么做,但是这人是祁恙,年纪小小就拿刀想杀人的人,他绝对敢这么做。是他太蠢了,蠢到居然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拿捏住一个疯子。
突然脖颈处一阵刺痛袭来,陆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先脑子一步,已经跪了下去。
“我错了。”陆黎声音颤抖:“其实我说,我有你母亲别的照片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他还不想死,陆黎苦苦哀求:“你还那么年轻,为了我这种人赌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得。”
“只要你放了我,我立马去警局自首,我主动跟警察说那些照片是我发出去的!”
不知道那句话惹怒了他,陆黎只感觉到脖颈更痛了。
自首,祁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先不说他真的放了人他会不会去自首,就他了解到的,偷拍他人裸-照侵犯隐私的根本判不了几l年,他要的是陆黎生不如死,而不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