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府看着小殿下面上惊喜的笑容,暗中感慨,还好小殿下是个把持得住的,换个孩子,就宋先生这种溺爱法,还不得宠出个混世小魔王出来。
带着皇帝旨意的使者果然在二日之后抵达了峪州。
峪州知府设宴,王茴自然也参与在其中。
那个面白无须的周太监十分傲慢,直到听说他出身王氏,才对他略略客气了些。
席间,周太监询问越州的事。
越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去,大家都不清楚,心照不宣地拿那些传闻搪塞。
周太监听着便皱起眉头,显然十分不快。
山路崎岖,还有蛇虫毒瘴,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可他身上是带着圣旨的,谁都可以不去,他不行。
他便目光往席间一扫,笑道:“咱家为了早日传达陛下的旨意,一路轻车简从,随行护卫并不多。这次去越州,听闻路程凶险,咱家自己倒是不在意,但若是遇到什么意外,耽误了陛下的旨意,可就是大大的不妥当。”
这就是要人护送的意思了。
几名参加宴会的有官衔的参将都暗暗皱眉。谁不知道去越州一路辛苦,而且,这太监带着陛下的旨意去越州,关峪州什么事?
好好招待一顿就罢了,居然还想要人。
一时无人开口,周太监脸色拉了下来,尖声道:“诸位怎么不说话了?莫非咱家……”
“周公公。”王茴目中闪过一抹决断,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周太监有些不悦:“王将军有何事?”
王茴说道:“此去越州,确实路途凶险。本将许多年前,倒是去过一次越州,略认得路,愿意护送陛下圣旨前往越州。”
护送是假,想看看越州如何应对是真。
他方才已经做下了决定,此行只带自己的心腹。届时实在不行……左右都知道越州难进,周公公一个常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大太监,受不住劳累,水土不服,病死在路上,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周太监十分意外,他本来只是想要个参将随行的,狐疑地看了王茴一眼,却也没拒绝:“如此,就劳烦王将军了。”
宴会散去,王茴寻了个无人的时候,悄悄拜访了周太监。
“……希望公公回宫之后,替我美言一二。”
周太监了然,他说王茴一个将军,怎么上赶着揽这苦差事,心中疑惑也散去。
却是一句准话也给没给。
他没看到王茴眼底的杀意。
圣人旨意不容耽误,翌日,用过早饭,王茴便领着二百亲卫,护送着周太监一行,一路往越州行去。
他并未刻意迁就这群身娇肉贵的使者,金贵的“天使们”果然遭了大罪,等到十多日后,到达越州地域时,人人都是一脸菜色。
而后,他们就被一群骑着马,拿着刀剑,一脸凶相的异族人拦住了去路。
“大胆!”周太监被一群将士护在中间,倒是还撑得起朝廷使者的气势,“我等是奉朝廷旨意面见越州王的使者,尔等何人,竟敢阻拦?”
“朝廷?越州王?”马背上的异族哈哈大笑,“你是问那个病秧秧连门都不敢出的胆小鬼吗?”
“越州可没有什么越州王,只有我们白遗族的大王!”
众人气怒,早知越州异族猖獗,没想到竟嚣张至此。
听这些异族的语气,他们也不免唏嘘:看来,越州王在越州的日子,过得十分不好呀。
没人看到王茴抽了抽嘴角。
前头那两个“白遗族人”,不就是先前在客栈里给自己下药的兔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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