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威胁也威胁得像是为他们好。
过了片刻,一个中年人立时抱拳回答:“那、那是自然。谢阁主体谅!”
他的话一出,一些人也反应过来:“…谢谢阁主……”
“谢谢阁主……”
众人零零散散地坐下,心有戚戚。
鲁青松开提着父亲的手,男人马上一屁股摔到座位上,女人则一脸苍白地终于支撑不住了似的,跌坐了下去。
坐回原位,鲁青状似不经意地抬头。
他没有看那个舌灿莲花的仆人,反而瞥向除去杀了一人后,就安心地吃起饭来的新阁主。
知珞正好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时,对上鲁青的眼神。
他年纪尚小,却毫不露怯意,被抓包也没有慌里慌张移开目光,鲁青朝她笑了一下。
知珞歪了歪头,一双眼毫无波澜,轻轻掠过对方。
她毫无遮拦,鲁青却有些隐蔽,那群人都心神惊惧,哪里还能镇定地观察新阁主,底下无人察觉,形成隐秘的对视。
燕风遥凉凉地瞥过去,没被鲁青发现,他再轻飘飘抬起眸,幽深的黑瞳盯着地面的血迹,逡巡一周,看着各人的心思,揣测人心所想。
登上高位,自然有献媚的人,进献美人的人,他早就知晓。
这是魔界最常见的手段。
他要做的当然不是擅作主张地去杀人,虽然真的很想挖出那个胆大妄为之人的眼睛,杀掉心怀不轨之徒……但斩仙阁现在是她的东西,斩仙阁的人自然就是她的人,除非那人违背了规则,那么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肆意杀掉她的下属。
在恋人之前,他是仆人。
……再说,知珞与他将会结契,他不必被这等人扰乱心神。
思及此,那突如其来的、疯狂腾升的、快要把他五脏六腑烧成灰烬的妒意,那些强行克制住的杀意,勉强平息了些。
燕风遥跪坐在知珞身旁,为她倒了杯水,知珞看着底下或不服或压抑的众人,却是至高无上的无人敢忤逆。
似乎没想到坐上高位是这种感觉,她转头对他说:“我喜欢这样。”
燕风遥温和笑道:“那就好。”
“有一种,”知珞看了看底下众人,琢磨道,“十分心安的安全感。”
燕风遥含着笑,没有再接话,替她布菜。
知珞刚好也没有再说话的想法,说完就继续吃。
少年安静下来,空出手时就凝视着她。
……
用点心机也无妨,但最重要的、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做得更好。
比任何人都要好。
让他能永远在她目光里占据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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