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徐氏临盆的日子,权裕这几日都请假不上朝,待在家陪着徐氏。这让徐氏原本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加上身边已经请了两个十分有经验的稳婆,大嫂蒋氏也常常过来,她对于生产的恐惧,已经不那么深刻了。
十月初一夜里发动,疼了一夜,次日早晨,徐氏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权家上下皆都欢欣一片,就连权相也散了连日的阴霾,命人在门上挂缠了红绸的小弓箭,以示自家添了男丁。
消息传进东宫,瑞应忍不住哭了几声,继而又擦了泪,让人赐下丰厚的赏赐。
她这眼泪在别人看来,都以为是喜极而泣,殊不知她是为自己那无缘的孩子而落。
“你记挂家人,洗三那日可要回去看看?”桓渊体
贴她,柔声问道。
瑞应不想回去面对权相,可那是自己的亲侄儿,自己盼了两辈子才有得侄儿呢!
“回去吧!我就在后院瞧瞧孩子,权相若有什么话要说,我可不见他。”瑞应蹙眉说道。
桓渊一笑:“好,你就在后院,我帮你在前院绊着你父亲。真要说起来,生孩子又不是女子一人之事,他要说,就来说我好了。”
瑞应心底一暖,更加愧疚,面上便带了出来,说道:“他要真说你,你就摆出太子的款来,不必怵他。”
桓渊笑着点点头,只觉得这阵子和瑞应的感情突飞猛进,二人越来越像恩爱夫妻了。
假以时日,瑞应必然会忘却从前喜欢过的人,和他好好过日子,夫妻举案,白首偕老。
桓渊一高兴,就去了趟诏狱,沈炼血还被关在此处,但不再被用刑。有燕十三的照顾,沈炼血并没有再
收到非人的折磨。
燕十三是锦衣卫前指挥使向荣的人,而向荣算是谦王的半个师傅,桓渊对向荣也多有尊崇。因此,桓渊对燕十三也比旁人宽待。
“他如何了?”桓渊扬了扬下颚,点着沈炼血问道。
立刻有人回禀:“回太子爷的话,这人一直被关在单间里,不说话也动,只有送饭的时候吃几口。”
沈炼血似乎听到了桓渊的声音,从黑暗中抬起头来。因为受刑,他的半张脸已经毁了,此时若有光线照进来,必然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如同鬼魅。
桓渊冷哼一声,心道:这样的人,就算再瑞应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了吧!
“孤若是愿意放你出去,你可知该如何自处?”桓渊冷傲的问道。
沈炼血却没有回答,先前回话的人谄媚的说道:“太子爷,他嗓子废了,说不出来话。”
桓渊到是愣了一下,是啊,这里是诏狱,就算没有他的吩咐,那些急着巴结他的人自然会好好“关照”沈炼血。
可惜了,一个排名在江湖顶尖的杀手,最后竟落到这步田地。
桓渊离开了诏狱,走之前让燕十三放了沈炼血。
这样的人,已经不足以成为他的情敌了。
次日便是权裕的长子洗三的日子,瑞应和桓渊一同乘车出宫,瑞应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心道:还是做太子妃好,以后做皇后,就没这么自由了。别说想回家,就是出宫门,都不太可能。
思付间到了相府,权相自然立在门口迎候,瑞应并不理他,径直去了后院。后院里,早已到了几家通家之好,都聚在徐氏的院子里,欢声笑语相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