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同牢饭,饮过合卺酒,放下缴销帐,燃起龙凤烛。
东宫司馔、司寝等女官依次退了出去,青庐里只剩下太子夫妇。
桓渊的肩膀松懈下来,对瑞应笑了笑:“累不累?”
瑞应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哪怕是现在都没放松,浑身都充满了戒备。她抬眸望向燃烧热烈的龙凤红烛,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虚。
又不是小孩子了,上辈子还成过一次婚,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正因为知道,她才会害怕。
真论起来,她上辈子并没有新婚之夜,因为她名义上的丈夫陈叔达是个断袖,对女人根本没兴趣。所以,她们各自安歇,成婚一年都没有动静。
后来幽居别庄,身边更是一个男人都没有。
再后来,陈叔达逼她和自己的娈宠苟合,好生个孩子继承陈家的香火。
她当然不从,拼命反抗甚至险些踢断了那男人的命根子,这一切换来的则是陈叔达的鞭笞。
她是被活活打死的。
所以,她本能的抗拒男女之事,若是自己喜欢的人,或许她可以放下心结。可是眼前这个人,和勉强逼迫自己的陈叔达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不
会那么凶残的打死自己吧!
桓渊却满怀期待,道:“今日累坏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瑞应僵硬的看着他,他轻咳两声,压低嗓音,又说:“你别怕,宫里教过的,我不会弄疼你。”明明是安慰她的话,可瑞应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了,而桓渊则越来越蠢蠢欲动。
这是他念了多少年的人儿啊!如今,她终于真实的坐在自己身畔,马上就要变成最亲密的夫妻了。
桓渊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低下头,顺着她的额头、鼻尖、耳垂、嘴唇一路吻过去。
瑞应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双手紧握,强忍着没有推开他,皱紧眉头闭上了眼。
桓渊把她放平在床上,迫不及待的解开她的中衣,近乎完美的身子就展露在他眼前。他惊叹的看着,恨不能立时就化在她的身体里。
瑞应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陈叔达的脸,还有那根鞭子,她颤抖的厉害,几乎克制不住。眼前的陈叔达换成了权福,变成上辈子自己在怡红院时的情景,权福向她扑过来,她绝望的大喊。
“别碰我!”她睁开眼,眼前哪有什么权福,只有桓渊错愣的脸。
桓渊默默翻身下床,随手扯了条被子给她盖上。
“你就那么讨厌我?”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落寞,她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自己,哪怕是睡在一张床上
,连碰都不让碰。
瑞应喘了几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不够喜欢他,但也绝没有厌恶他。之所以抵触,完全是上辈子的阴影。
可是,她要怎么和他解释上辈子的事呢?
桓渊披衣下床,但他并没有走出青庐,今夜是他的新婚夜,如果明日传出他没有在青庐过夜的消息,瑞应在东宫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下之后,他狠狠把茶杯放在桌上,转身又上了床。
胸腔里的不服气快让他爆炸了!
桓渊紧紧捏着瑞应的手腕,把她的双手举在头顶牢牢按在枕头上,瑞应惊恐的看着他,他低声怒喝:“你就这么厌恶我?这么厌恶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