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禄为首的兄妹四人都站了起来,萧润玉先抱拳向权相行礼:“妹夫,多年不见了。”
权相点点头,道:“舅兄一路辛苦了。”
接着,萧若拙和萧若愚上前拜见,权相却道:“今日没有什么当朝首辅,不必口称官名,我就是你们的小姑父而已。”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权相会是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的性子,似乎和坊间相传的铁血杀伐完全不一样。
瑞应撇撇嘴,权相惯会做人,他心底瞧不上萧家是商贾之家,但两位表哥却是一表人才,十六岁的解元和亚元呢!而且同出一家,这是从未有过的,假以时日,此二人好好培养雕琢一番,岂不是能为己所用?
这老头子,才见面就想着收买人心了。
权相放下架子,和气随意,权禄客气,权祐豪爽。加上盈盈一会儿看看若拙,一会儿看看若愚,小眉头皱得可爱,逗得瑞应直笑,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蒋氏已经准备好了午宴,笑吟吟的走过来,说:“宴席都准备好了,还请舅舅入座。”
待萧润玉和权相入了上座,权禄悄悄对蒋氏说:“你去看看母亲可好些,再把玉燕叫来,舅舅是长辈,她理应过来拜见。”
蒋氏心道:她怎么可能过来?但还是依言去了后院。
王氏仍卧病,玉燕要侍疾,所以今日在明知萧家来人之后,还是没有出现。
蒋氏把萧家来人的事再说了一遍,权玉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蒋氏便道:“论理萧家是姻亲,小舅舅
远道而来,玉燕是不是也去拜见一番?”
权玉燕没忍住,怒道:“我舅舅姓王,哪儿来姓萧的!满身铜臭味,也不怕熏着别人!”
蒋氏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并未动怒,到是王氏制止了一句:“玉燕,休得无礼。”转而对蒋氏说道,“我病着,不便出席,你妹妹担心我,也不愿出去。你…和相爷禀告了,请客人不要怪罪。”
蒋氏诧异的看了她两眼,俯首道:“是,儿媳自会禀明父亲。母亲好好休息,小妹也留下就是,儿媳先告退了。”
她没想到,王氏会说软话,毕竟是自己接管了她手中的权利,还以为王氏会针对自己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谨慎的蒋氏还是决定让人盯着这边,若有异动,也可应对。
待蒋氏一走,玉燕就哭了起来,哭哭啼啼的说:“爹爹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娘呢?”
王氏早已心如死灰,淡淡的说:“你爹本就是这样薄情的性子,真当他看重萧家吗?他不过是看重萧家的银子!还有那两个考上功名的孩子罢了,要不然,
萧润玉哪能这么便宜就进相府呢!”
她这次是真病,咳了几声,又道:“我本想让你在你爹面前好好侍奉,但你这个脾气,别说哄得你爹回心转意,只怕说上几句,又要冲撞了。”
权玉燕大哭:“娘,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鲁莽行事,我都听娘的。”
王氏拍了拍她的背,眼角落下泪来,道:“娘已经没了指望,你若再不会讨你爹欢心,只怕这个家再也没我们娘俩的立足之地。”
王家恐怕有中落之相,自己又得权相厌弃,玉燕,娘就只剩你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