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府请的人并不多,可院子里却比过年还热闹。
过年那会儿还得为国丧做些名目,如今距离国丧也就三个月不到了,加上圣上远离朝堂,已经没多少人家再为国丧守制。若不是顾忌着国公府不能太出格,今日恐怕还会放些炮竹。
孙家二爷和二夫人满面红光的待客,国公和大夫人也与有荣焉,只有三夫人,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七姑娘孙灵秀要帮着祖母宴客,特意叮嘱母亲:“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娘可千万别露出什么来,四哥这次没考中,焉知三年之后境况如何?再说,三哥也是咱们家的人,娘也该跟着高兴才是。”
“我知道了,不会露出痕迹来的。”三夫人挤出笑容,看到女儿这般懂事,她哪能落自己女儿的脸面呢!
孙灵秀暗松了口气,去老夫人房里待客。
几家通家之好已经来了,不多时,权家也派人来。
原本给王氏、蒋氏和徐氏都下了帖子,没想到来的只有王氏带着瑞应和权玉燕。
“对不住老夫人,两个儿媳都有些不适,今儿不能来道贺了。”王氏略带歉意的赔罪。
孙老夫人忙道:“无妨无妨,今儿只是小孩子家的喜事,不过是请几个通家之好聚一聚,没有大肆庆贺的意思。”
瑞应和玉燕上前见礼,孙老夫人扶起二人,仔细问过几句,便放二人落座了。
孙灵秀对瑞应甜美的一笑,瑞应也回以一笑。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盈盈忽然闹起了肚子,蒋氏只好留下,而徐氏则晕眩症发作。原本应由她们带着瑞应出门做客,这下子,瑞应只好跟着王氏了。
如果只是一人不能出门倒也罢了,可偏偏两人同时出了事,瑞应起了疑心,立即把春芽换下,带上了芳草。
今日在辅国公府里,恐怕会出什么事。
瑞应知道王氏母女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她们竟会选在辅国公府动手,这倒是让她有些不解。
是迫不及待?还是在权相府动手,会引起权相的怀疑呢?
或者,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辅国公府里有天然的条件,让她们把战场选在此处。
瑞应的目光从孙灵秀、权玉燕、王氏面上一一掠过,孙灵秀懵懂,权玉燕隐隐得意,王氏视若无睹。
与孙灵秀无关的话?那就与后院无关,就是在前院了。
瑞应悄悄对芳草点了点头,芳草趁人不注意退了出去。
闲话几许,就要开宴了,这次宴席上的菜式终于不再是全素,而是鸡鸭鱼肉、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用饭的时候,芳草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瑞应身后,趁着给瑞应布菜的时候,低声说道:“王家也来人了,是夫人的侄儿。”
这就怪了,王家这阵子根本没出现在京城社交圈子里,瑞应也能肯定,今天辅国公府的帖子绝对没有给王家侄儿。
更奇怪的是,如果王家侄儿无帖而来,怎么没和她
们同行呢?
瑞应和芳草相视一眼,两人都打起了精神,今日,必然有事!
“姐姐,妹妹敬你一杯,灵秀家的果酒还真好喝呢!”权玉燕举起酒杯,对瑞应笑道。
瑞应淡淡的笑道:“妹妹的身体刚恢复,还是不要饮酒为好,虽然是果酒,却还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