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事儿您一定要帮帮妾身啊!谦王在普济寺夺走了妹妹的贞洁,如今却翻脸不认账了!他有的那些好名声,全是做出来的,骨子里就是个男盗女娼的货色!”王氏跪在权相面前,声泪俱下,哭得是肝肠寸断,细数谦王各大罪状,仿佛被谦王夺走贞洁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权相优哉游哉的听着,适时的端起茶杯吃口茶,仿佛在听别人的风流故事。
王氏见自己哭诉了半天,权相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心里吃不准了,泪巴巴的唤了一声:“老爷?”
权相这才向她看去,这一看,才发觉王氏已经上了年纪。
上了年纪的人呐,就不要随意哭泣了,不如年轻的女孩子哭,眼睛肿了也仿佛浸泡了雨水的花骨朵,悲伤的模样,仿佛被人轻轻一碰就会掉落。可是,年纪大的人也这么哭,眼睛红肿只如金鱼的死眼珠子,往
外凸起瞧着可怖,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行啦,别哭了,我都听着呢!”权相移开了目光,他后宅清净,不代表他就不懂美丑。外出应酬,那些新鲜娇嫩的小姑娘也会靠在他怀里撒娇,就算是有些年纪的妇人…也没王氏这样的。
王氏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子,说:“老爷知道了就好,妾身是真心盼着老爷为妾身的妹妹做主。若是别人,妾身也不会来麻烦老爷,可那是王爷!如今朝廷上下能与之抗衡的只有老爷了!这么多年谦王都沽名钓誉,如今他咬死了不承认,岂不是白白玩弄小妹一场!”
权相不耐烦的站起身:“行了行了,我出去一趟。”
他抬脚就往外走,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萧氏,萧氏从来不会向他哭诉,永远都是温柔的轻声细语。
他心里猛地被刺痛了一下,由萧氏又想到了瑞应。
七月十五那几日,瑞应也在普济寺。
对于这个女儿,权相从来不会小看,只会想得更多
。
脚步一转,权相就去了梧桐院。
瑞应正在喂杠子里的金鱼,杠子上还飘着两朵长势喜人的碗莲。碗莲白里透红,芳香宜人,让人赏心悦目。而碗莲下游来游去的两条小金鱼,色彩斑斓,灵动的穿梭在花叶倒映之间,形成了一副趣图。
“这鱼不会吃根茎吗?”权相瞧着有趣,随口问了句。
瑞应把鱼食递给春芽,略略施礼,不以为意的说:“吃不吃都无所谓,横竖这花最多能养七八日。”
权相注意到这碗莲不是寻常品种,倒像是宫里培育出来的,抬眸看了瑞应一眼,道:“太子送过来的?”
“嗯,昨儿夏全送来的,说是若不能存活,隔个七八日再送来。”她对这些花啊草的其实没多大兴趣,就是瞧着这两尾小金鱼游得挺欢,而且这杠子是琉璃的,难得有这么大个琉璃杠子,拿来养鱼养莲正好合适。
权相在心里说了句:太子对你到是上心。
又看了会儿鱼,瑞应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他才问道:“谦王的事你听说了吗?”
瑞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冷的问:“什么事?”
权相才不信她会不知道这件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七月半在普济寺,谦王为王妃做法会,结果遇上你姨母,两人不知怎么就成了好事…咳咳,只不过谦王没认。”他说了一半才发觉面前这个早熟的女儿再怎么早熟,也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男女之间的事还是隐晦一些比较好。
瑞应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位权相不会以为自己是只小白兔,什么都不懂吧!
“父亲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呢?”
“七月半那几日你也在普济寺,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